平卢道的首府幽州蓟城,冬日里萧条凋寂的市面,似乎刚刚恢复了些许活力而变得有些热闹起来。

    而在当地的大都督府兼节度使府,前安东行营的署衙所在,一个南方口音的人士也在极力劝说着,经过一

    轮的权力洗牌之后,刚刚以节度留后名义而入主其间的当权者韩忠彦。

    “使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今淮镇境内尤为空虚……善战之兵尽皆在外……”

    “参加过北伐的老卒,也被抽调一空了……”

    “现今地方上,只余一些土团和外来藩兵在维持……正当孱弱之际”

    “那又当如何,也不是妄言空谈……”

    韩忠彦不为所动的道。

    “难不成我的兵马还能在没有水师帮助下,杀过大河去么……”

    “使君所言甚是,但如此机会实在难得”

    劝说的人见他态度坚决,又退而求其次到

    “最不济,也可以行那雷霆扫穴之势,”

    “一鼓作气将淮军在河北据有的根基和布置给连根拔起,而就此恢复大河天险为凭才是。”

    “一旦这些外援和助力既去,虽有张邦昌之流占据河北腹心,也不过是冢中枯骨尔……”

    “我才初出上位,治下正是百事待兴,为什么要做这种兴师动众之事……”

    听他痛陈了这么多的好处之后,韩忠彦依旧没有松口的迹象而反问道。

    “当然是关系到平卢诸镇的利害攸关了……”

    说客也毫无气馁的道

    “淮镇于隶、德、沧诸州,大兴土木而修通河渠所为何事,却是已经其心昭然啊……”

    “一亦南北河渠尽复通行,则南国之师随时可以借水运之利,引大军而兵逼平卢。”

    “而淮军又已经占据了辽西的要道之冲。正所谓是南北交夹之势已成……又兼海程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