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正是正是。指挥使瞧着气色不佳,可是身体有恙?素日辛苦,指挥使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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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万主意身体啊。”

    唐雨旸摇头:“这倒不是,昨夜偶然失眠罢了。既然都要出宫,不如一道吧,正好唐某有个好消息想跟沈将军细说。”

    沈礼原想躲避,可出宫只一条路,只得敷衍应下。两人一路同行,待出了首道宫门,至少人处,唐雨旸才忽然提出一问:“沈将军近来可是忙得焦头烂额?”

    整个大羲朝尸位素餐者数不胜数,沈礼身兼数职早已累得疲软,一肚子苦水找不到人倒,虽有意离唐雨旸远些,闻言却也忍不住啧啧摇头叹气:“嗐,可不是。”

    “那夜殿前交谈,沈将军遗憾腿疾未愈,难返沙场,唐某着实替将军惋惜。前几日陛下忽提起想要组建南路水师,唐某当时便觉得,这海上作战应最适合沈将军不过。”

    水军操练作息皆在船上,无需负重赶路,也无需骑马奔袭,对沈礼而言可将腿疾的影响降到最小。况且,沈礼的故乡便有大江大河,他自小深谙水性,指挥水师应并非难事。

    沈礼听得唐雨旸之言,顿时心中一喜。他若不是别无选择,怎会揽下一桩又一桩的案子,日日算着时限焦心破案进度。若能重返军营,千难险阻他亦往矣。便抛开往日疏离,忙应唐雨旸的话道:“陛下当真要组建水师?沈某厚颜,还请指挥使指点。”

    唐雨旸:“万万当不起‘指点’二字。”顿一顿,往细了说,“要攻歧国,难在其山多水长,自北向南攻取极为不易。若能自南边海上攻入,必能省去许多麻烦,形成两边夹击之势。更何况,眼下歧国为每年三斛南珠的岁贡,频繁出海采捕,我水师若能与南海海寇做一番交易,或能收获大利。”

    既然如此,那陛下组建水师的事应已定下,不出几日便会摆上早朝议一议走个过场。沈礼自认争不过后起之秀,却又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唐雨旸是陛下跟前红人,连这等机密消息都知悉,或许唯有他可帮自己争取一二。

    可沈礼也不是傻子:“但是沈某不明白,指挥使为何相帮?”

    唐雨旸挑眉一笑,回了句等于没有回答的话:“为何,沈将军以为呢?”

    沈礼:“……”看样子唐雨旸只是想把他弄到水师去,出于什么目的,唐雨旸并没有打算推诚布公。这需要他自己去猜,如若猜错,一旦远离权力的中心,他或许会遭遇更坏的处境。

    但重返军营,这是唯一的机会。沈礼立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无法决定。

    唐雨旸:“将军不妨想想,昨夜发生过什么,将军今日向陛下回禀时又遗漏了什么。”

    他这话,让沈礼陡然间浑身冷汗。伴君如伴虎,一旦让陛下得知他对霁月阁案有隐瞒,他这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那唐指挥使到底如何知道这秘辛的,是铁匠泄露,还是官衙的耳目,或者他根本就参与了昨夜的事……不论哪一个,都不重要。

    他没有那个胆子拉着唐雨旸去圣上面前分辩,因为这位唐指挥使是陛下心腹中的心腹,在摸不准圣意之前,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动他。

    沈礼掂量掂量取舍,明知唐雨旸动机不纯,终究是深深一鞠躬:“入南路水师之事,还请指挥使为我筹谋。”

    唐雨旸拍着他的肩膀,爽快笑道:“沈将军这一礼太大,你我同朝为陛下近臣,唐某既然知道沈军将之苦恼,但有机会自当帮一把。”

    两人说着,一道出宫去了。

    宫门口有风微微灌出来,吹起唐雨旸的衣摆,仿若还夹带这那晚霁月阁刺杀时,遗留下的血腥味道。就是在这里,他脚下的砖石上,曾经躺着他寻找多年未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