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瑞雪兆丰年,越是到了年底,雪愈发大了,不知道明年会不会是个丰收年。

    这日午间休憩,院中一阵吵闹,闹得秦子卿都不由得好奇走出去,原来是有几人在院子里打雪仗。这几日一直都在下雪,今日倒是停了下来,满院子白雪皑皑,那几人玩的开心,搞的她也跃跃欲试。

    她左右看看,小心地伸出一只脚踩上去,吱呀一声,松松软软。

    “殿下也想玩吗?”身后沈让的声音响起,声音清润,似乎与这冰天雪地契合成了一体。

    这几日除了在学堂中,秦子卿几乎没有和沈让单独在一处过,她虽然担心他的伤势却也没有再去过他的房间。一来,林墨书的疯劲还没有过去,二来,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还随意出入他的房间总会觉得有些羞耻。

    而且她还很明显地感觉到沈让也在躲她。

    这还是这段时间,沈让第一次同她说话。她转过身来定定地看向他的肩膀,眼神里带着担忧和询问。

    沈让笑着摇摇头,然后越过她走到雪地里蹲下,直接捧了一手的雪,白净修长的手指在雪上搓来揉去。秦子卿好奇地站到他身边,弯腰凑过去看。

    只见他的手上不一会就蹲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冰兔子,长长的耳朵,一只竖起,另一只耷拉着,还有身后圆啾啾耳朵尾巴,真是惟妙惟肖。

    “好可爱。”秦子卿忍不住感叹。

    沈让看着她欣喜的神情,将手上的兔子捧到她面前,“殿下若喜欢就送给殿下。这天气还能放上几天。”

    秦子卿笑得眉眼弯弯,刚准备接过来,余光里一团白色的雪球飞过来,秦子卿还没反应过来,那雪球直接砸在沈让受伤的那处肩膀上。

    砸的沈让肩膀一抖,不过他只是微微蹙眉,依然面不改色地将兔子放在秦子卿的手上。

    秦子卿捧着兔子望过去,就看见林墨书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沈兄,不好意思啊,我这手一抖就砸你身上去了。”林墨书咬牙切齿。

    沈让拍了拍身上的雪,微微侧身,将秦子卿隐在身后。

    林墨书一看这动作火气一冒,到底谁在防谁?他气冲冲地往前走几步,突然一个雪球正好砸在他的眉心,冰冰凉凉,砸得他一懵。

    沈让意外地看向身后,就见秦子卿狡黠地笑了一下,又很快敛住,嘴里嘀咕,“老早想砸他了。”

    “很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帮你。”

    听得秦子卿心头一动。

    说完,沈让直接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捧雪,给仍在发蒙的林墨书又补了一球。

    林墨书直接骂娘,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见又一个雪球飞驰过来,他赶紧蹲下,胡乱抓一把就往前扔,嘴里还在大喊,“十七,你个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