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文那边显示了好久输入中都没有回复,沈豫和不想猜他现在是在想着法的怎么回怼自己,还是在想什么新的恶心人的招数,只求不要打断他点他心爱的麻辣烫外卖。

    然而事实上他的外卖最后还是没有点成,盛书文心意诚恳地把表情包和叠词话全部撤回,发了条语音条,轻咳两声,态度诚恳地让他过来吃饭,紧跟着后面就是一句:“老板,来三十串羊肉串,二十串腰子!”

    没想到他人已经到了,还放语音要这么多,这铁定觉得自己会去了?沈豫和无语地给他发过去一串省略号,“你一个人吃二十串腰子,肾虚啊?”而对面的回复更是塞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不来,我光想你,撸多了,就虚了。”

    “你别走,等着我过去踹你。”如果不是在隔着屏幕,沈豫和被盛书文随地大小便的发骚和无语的气愤都能通过网线给他比一个大大的中指。

    他气愤地把手机往沙发一摔,一个翻身站起来,气得再次忘了自己是伤员这件事,疼得惊叫了一声,更是对造成了这身伤,还跟他犯贱的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事实上,当他看到盛书文约饭的邀请消息,没有选择无视而是立刻回复,在拒绝后对方极力挽留,自己还接着跟他耗下去的时候,去与不去就已经成了定局。

    人在两者选择中,犹豫拿不定主意,往往只需要做出一个选择,心中自然就知道答案了。如果选择正确,你不会觉得惋惜,如果觉得还是可惜而犹豫,那么心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

    沈豫和只知道,他好久没吃烧烤了。而烧烤,肯定比他连着吃了三天的麻辣烫好吃,啤酒也比无滋无味的白开水好喝,主要还不用自己掏钱。

    沈豫和肯赴约已经是给了盛书文极大的脸面,即使对方已经到了兄弟烧烤,沈豫和还是不慌不忙地穿衣服,见盛书文也不用怎么打扮,顶着个鸡窝脑袋就出了门。

    烤串已经加热过两次了,盛书文自己一个人也快喝完了一瓶啤酒,沈豫和好不容易答应和自己吃顿饭,他也不敢催他,生怕对方一个脾气大甩脸子不来了。

    看着空荡荡的对桌,还自己一个人喝着个小酒,盛书文觉得莫名有种悲戚之感,还没等他感慨吟诗两句,后脑勺猛遭一击,让他把刚喝还没咽下去的啤酒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走路怎么还是没声啊?”呛了一口啤酒的盛书文说话有些沙哑,抽了几张抽纸擦着满脸的酒渍,有沈豫和到来的欣喜,也有着些被后面偷袭的咒怨。

    不过当他看着沈豫和一瘸一拐蹭着挪到他面前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咬着下嘴唇坐下的时候,心里刚才的怨气,包括先前等待的苦闷全都没了。

    沈豫和看出来他表情的变化和眼底略微夹杂的一小点点歉意,不屑的啧了啧嘴,“对不住,因为我走路轻,不仅轻还慢,老胳膊老腿又有伤快散架了,走不快。”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沈豫和在抱怨,盛书文略带尴尬地撇了撇嘴,给他开了一瓶啤酒,刚递到他手边的时候,才歪着脑袋想起,“有伤的人能喝酒吗?”

    沈豫和用行动回答了他,接过啤酒直接对瓶吹了起来,喝完后长舒了一口气,酣畅的低呵一声,才缓过劲儿回答他:“不知道,能让我接触到的,都是喝死了的,他们没法儿告诉我。”

    见对方正式落座也接过来酒,盛书文又开了瓶新的,悄咪咪的用瓶身想要凑近沈豫和与对方碰杯,被对方一个咋舌瞪眼收回了手,“看在二十个羊腰子的份上,连杯都不碰一下。”

    “谁稀罕你那破肾,先说好,是你请我求我来的。”沈豫和在外国生活了三年,再加上专业性原因,对内脏食物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要不是被盛书文借此讽刺高低要来教育教育他,光是白吃的羊腰子他可提不起兴趣。

    人来都来了,盛书文的目的达到了,不跟他争这个口舌之快,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我请你来的。”他再次把酒瓶凑到沈豫和手边,有些示好的意味,“把你打那么惨,不得吃点肉补回来。”

    沈豫和狐疑地扫了他一眼,看盛书文眼神诚恳,像极了刚才手机上犯贱给他发的表情包,这才赏脸得用瓶身轻轻碰了一下盛书文凑上来的啤酒瓶,“就当你这顿饭是赔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一声清脆的碰杯声让盛书文跟着心花荡漾,泛起波澜。男人爽快地一口气掫了半瓶酒,一拍桌子,“你随便点,我不是还打你那儿来着?要不吃点羊鞭补补……卧槽!”

    “说话又跑火车,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以前二十啷当岁一样炸刺。”沈豫和从桌子底下对着他猛踹一脚,无语的令他都有些忽略掉剧烈动作的疼痛,让他忍住不用酒泼他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