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天公不作美,杨十安在回家的路上,暴雨突降。

    她车上没带伞,车库的密码也换了,只好随便将车停在外面,徒步走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杨家老宅占地广阔,虽然只孤零零住着杨渊庭一个人,却聘用了不少保安、司机和厨师。

    看门的老张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虽然没有杨渊庭的同意不敢放她进去,但眼见杨十安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到底于心不忍,打开侧门,将她拉到门口的保安室里避雨。

    “张叔,”杨十安站在屋檐下,张口就问,“我哥还好吗?”

    老张头挠了挠头,“我哪见得到啊,不过听说前两天刚刚从医院回来,最近一直没出门,应该是在家办公呢。”

    杨十安胸口的郁结之气被雨一淋,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气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给杨渊庭发了个短信。

    [我回来拿东西,放我进去。]

    她低头看着那条消息,手机屏幕上写着已传达。

    过了不到三分钟,老张头保安室里的座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杨渊庭古井无波的声音。

    “让她进来。”

    杨十安拿起一把雨伞,转身走入雨幕之中。

    待她收起伞,站在屋内的地毯边时,才来得及抹了抹脸上的雨珠。

    客厅空无一人,灯光昏暗。

    杨十安从初中开始就在寄宿学校上学,大学的时候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她已经快十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了,这里的摆设全部变了一个样。

    可站在门口,她似乎还能听见杨太华无处不在的脚步声。

    那个面容可怖的男人似乎随时会从门缝、窗帘和电视背后的阴影中钻出来,用掌纹粗糙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口鼻。

    杨十安努力放平心态,深深地呼吸着。

    “去洗个澡吧,”杨渊庭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将手里的毛巾递给杨十安,“擦擦身上的水。”

    杨渊庭低垂着眼,皮肤依然是苍白的,眉骨高挺,鼻梁中间有段小小凸起的驼峰,下颌的线条紧绷。在灯光下,他的面孔质感是坚硬的,平静的,让人想依靠的。

    看着他,杨十安依然很难接受,自己的哥哥现在是个传统意义上弱势的、需要保护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