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萸之从鼻腔里发出微弱的“嗯”音,疲惫无力。

    唐韫站起来,理了理发皱的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醒了,烧也退了,那就和我回去吧。”

    姜萸之没吭声,垂了垂眼突然说:“我做梦了。”

    “嗯。”唐韫当然知道。

    “是噩梦。”她望着唐韫,身心疲惫,又重复了一次,“是噩梦,我很怕梦里的那个人。”

    “真的真的,很怕他。”姜萸之轻喃,声音空灵。

    唐韫敛了敛眉头,他听到了姜萸之连做梦都想要叫的那个名字。可她现在这个反应,让他会怀疑,她在梦里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因为她说她害怕那个人。

    众所周知,姜萸之怕谁都不能怕徐邵言。

    她在说谎。

    唐韫选择了不相信,连弯弯嘴扯一丝讥笑都不想,表情冷漠。

    姜萸之知道唐韫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相信自己。

    她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闭上眼:“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养病。外面那些记者你帮我挡了吧。”

    “你又在发什么……”良好的教养让他把病字咽了回去,自从姜萸之大义凛然地说要小孩以后,他在她面前,无法控制脾气和心态。

    “我没发什么神经。”她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医生说我目前的情况不适合转院。”

    “张口就来。”他嗤笑。

    “……”姜萸之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淡定地翻个身,“我就是不想回去,要回去你回去。”反正她会给唐母打电话的,让她来劝返。

    唐韫重新坐在椅子上,道:“这儿医疗条件和环境不好,你回B市……”

    “一个破脑震荡需要很好的医疗条件吗?我不回去。”骄纵地把被子一扯,盖上脑袋,任性得像个小朋友,也吃定了唐韫。

    唐韫起身,冷着脸出了病房。

    章远立刻收起手机:“唐总,我去联系医院回……”

    “不用了,她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