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小鬼。

    小小的一只,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她房里,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反正视线恢复清明的那一刻,就对上的这小鬼的眼睛。

    那双黑夜中也闪着点点光亮的眼,沉沉静静,深不可测。

    四目相对,她率先打破沉寂:

    “小凌,虽然师傅美若天仙,但是你别大晚上一声不吭跑进来,万一误伤了怎么办?何况,黑灯瞎火的你也看不清,这不白跑一趟。”

    他眉目锋利,身形笔挺,一点也不像小孩的姿态。好在安淼打心眼里,已经不把他当孩子看待了。不过,这不妨碍她逗他,别说,板着脸的小大人还挺可爱。

    司凌依旧看着她,明目张胆地打量。他的视力很好,这双眼睛非凡人修士的眼睛所能比,即便在漆黑的环境,也能将眼前人看得一清二楚。

    长得其实很一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脾性也不似白日里在宗门人面前那般端庄优雅,文静娴熟。

    里里外外,从头到尾,无感。

    可靠近的时候,竟会被她扰乱心神。

    他瞥向露出被子的那只手,想起白天匪夷所思的行为,非常肯定,那些都不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潜藏在这具身体的灵魂作祟。

    新灵魂入驻前期,的确会受到原主的影响。

    想明白所以然,他用神识在脑中警告:

    “不想魔界灭亡就安分点,别再做多余的事。”

    “……”冤枉,我明明乖得很。

    心中郁结解开,司凌回了话:

    “师兄让我来找你。”

    他放弃纠正她的称呼了,这具身体本无名字,叫什么都一样。

    “你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