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望着沉默不发一言的乔安笙,秦砚琛只觉胸中郁气难消。

    可最终,他并没有再向前靠近一步。

    只看着地上那个满身狼藉,神色麻木的女人,双手用力握紧成拳,冷冽的眸光中愤怒与痛苦交错。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愿意她为她遮风挡雨的。

    他去国外深造,他自己创业,他尝遍百苦,将自己练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为的不就是能荣光归来,出现在她的面前吗?

    “我爸的心里,现在只有我那新进门的继母,还有那一对继母所生的儿女,家里已经没有我和我弟弟位置了,说不定哪天,我们姐弟俩就得被逐出家门了……”

    “秦砚琛,你可得好好努力呀,到时成为这南安最厉害的人物,让我那渣爹看见你时,也不得不低头弯腰的去讨好你,这样我好借着你扬眉吐气一把!”

    “以后看那一家子黑心肠的,还敢不敢再欺负我和我弟弟,你最好再买个大房子,带庭院的那种,然后我们住在一起,朝看日出,晚看霞光漫天,再也不用留在那个彼此相看两厌的家中,因为在我的心里,你和阿愿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家人。”

    ……

    最重要的家人?

    可偏偏,他这个当初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家人,如今却成了她手中可以一再利用的筹码,真是讽刺至极!

    本该令他生出几分温存的回忆,此刻却如同在秦砚琛的心上凌迟活刮一样,让他再难心有动容。

    每次眼看希望起,又看希望落……

    秦砚琛甚至都怀疑,他这些年的坚持,是不是都是错的,他和乔安笙的纠缠、过往,是否还有一丝的意义?

    他已经做到了当初他所允诺的,但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呢。

    ……

    秦砚琛没理会独自瘫坐在地上的乔安笙,转身就朝外走去。

    临近傍晚,外头霞光满天。

    秦砚琛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倚在自己的车旁,一根根的抽着烟,任由晚风吹乱他的黑发,烟味熏染他的周身。

    “秦先生?”

    就在这时,一声略带诧异的清润女声从旁传来,秦砚琛捏着烟头的手指一顿,他转头看去,一个烟圈正好从他的口中被吐出。

    “祝小姐,你也来打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