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浓稠的,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被贾白从木盒里取出。

    戏志才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恨不得退避三舍。

    然并卵。

    外表温良恭俭,内里深密智防的荀家攸站在戏志才身侧,不容置疑地按着想要逃跑的戏志才,面带微笑地道:“志才,不过喝个药,何至于此?不要让人小郎君笑话了啊。”

    不。

    就至于此!

    我宁愿被人小郎君笑话也不要再喝这药了!

    戏志才回想起这几日的苦味,脸色一阵发青,他挣扎着道:“公达,你我近日无愁,往日无冤,何至如此!我和你说,你再这样,我要和你绝交了!绝交!我这次是认真的!”

    面对戏志才的狠话,荀攸眉毛都没动一下,他道:“你我还有交情吗?昨日前日大前日,我算着我们好像已经绝交了快二十次了?啊……既然已经绝交了,想必你不会介意我再用灌的吧?”

    嘤——

    戏志才想哭。

    为什么公达这么冷酷无情!

    且说戏志才为什么这么抗拒?

    贾家熬的药实在太苦了,戏志才喝了二天就不想喝了——他觉得反正还有张医工的师兄给他兜底,这药不喝也成。

    然而戏志才的意愿完全没用,那也是戏志才第一次知道温文尔雅的荀家子弟爆发起来是什么样子。

    在戏志才装模作样打破一碗药后,荀攸当即就让人把戏志才绑了,然后重新取一碗药,在戏志才惊恐的眼神下把药给他硬生生灌了进去。

    硬·生·生·灌·了·进·去!

    戏志才一回想,就忍不住打了个颤。

    那种感觉——被灌药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戏志才欲哭无泪,整个人都垂头丧气:“公达,你已经不是我的公达了。”

    醒醒。

    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