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辛苦。”

    斯特利乌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开始打量飞羽真。

    “……怎么,要我继续去‘写书’吗?”

    见斯特利乌斯不发话,只是看着自己,好像在期待自己的行动,飞羽真有些无奈地问。刚才不是说兹奥斯搞砸了什么,那个就像是灵摆架一样的自动写作机已经不能运作了?

    “那倒不是。”斯特利乌斯大概是为自己失礼的审视感到抱歉,语气轻缓地解释道:“其实是有一些在意的事,需要确认一下。”

    “在意的事?”

    刚才兹奥斯出门搞事去收集一些现实世界生命的能量来供给魔改驱动书的制作,而真理之剑方面的光之圣剑尤里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当即与兹奥斯打成了一团。

    此时斯特利乌斯就隐在旁边,默默地旁观,正确地说,是观察光之圣剑·尤里。

    对于那天将Saber掳回据点的行动,看着十分顺利,但斯特利乌斯内心是有很多疑问的。

    他是司掌物语的魔人,判断逻辑与合理性是他的专长。而那天发生的事,在Saber高烧昏迷的时候,斯特利乌斯就在心里默默地复盘。似乎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有理有据,前后呼应,但又太过合理了,显得刻意。

    有句话,叫现实不需要合理性,才需要。

    那天Saber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踏进了陷阱,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开了诅咒。如果他再慢一些,站在那里使劲思考,毫无进展,那么以Espada他们的性格,就会因为等不及而准备兵分两路,留Saber在那里尝试解咒,而他们则开书门进入结界。

    要是事情变成这样,一方面Saber未必能说服他们停止行动,而如果他们真的开了书门进入结界内,狭小的空间里多出了那么多人……斯特利乌斯自认,他大概率会认为这是交易破裂的信号,从而选择更加稳妥的方案以确保己方的利益——直接让魔镜的碎片实体化,从内部捣碎Bdes的心脏,撕票走人。

    至于绑走Saber的计划,不过是众多选择支中的一条,斯特利乌斯对此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坚持。

    Espada他们原本都准备要返回基地了,却被Saber的一句自言自语给截住,接着他贸然进入结界的行为更是让所有担心他安危的剑士留在了那里,他们无法接近,就只能紧张地站得远远的,看着他和尤里在那里捣鼓,试探,尝试,中间几乎没有空档。

    正因为那些剑士没有踏入结界,所以在暗中观察的斯特利乌斯才认为,交易仍然可以进行。

    那天的事情发展太了,太不现实了,所有参演的人员,都太过配合了。品着品着,就品出了演绎的成分。

    难道那天,那么多剑士,合起来演戏耍了他?

    不,不可能,也许那些剑士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

    若是说最终的结果是Saber所期望的,那么他单独一人在没有事先串通的情况下,要掌控所有人的行动还是很难的。毕竟还有需要他亲自去画符号来解咒,不能一直把控全局,至少需要一个内鬼和自己配合,在自己做事的时候,帮自己观察,代替自己行动。

    于是斯特利乌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尤里,也就是那天和Saber一起进入结界的光之圣剑。

    就是他,适时地向无法参与救援的剑士们详细地转达了Saber的行动和目的,将他们拖延在原地。既不让他们全部进入结界刺激到绑匪做出撕票决定,又留在近处作为接应的后备力量,然后在交易达成的第一时间,拖走Bdes以确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