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

    柴进眉心紧缩,略带迟疑的看向张孝纯,道:“先生怎么看?”

    张孝纯放下来了手中的笔,停了停才道:“莫不是王庆军中出了什么变动?”

    柴进点了点头,张孝纯这话虽然是废话,但是却说的也不错,昨日里王庆还与自己等人把酒言欢,缘何今日就要急匆匆的拔营而走?

    柴进站了起来,看向探哨道:“可还有其他消息?”

    那探哨摇了摇头,道:“禀国公,淮西军营紧闭寨门,哨塔上人影丛丛,小人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逮了一个探哨,才知道了王庆军马要回淮西的消息。”

    柴进沉吟片刻,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一直侍立在营外的高宠道:“高将军,备马,我要入王庆营中一观。”

    张孝纯猛地站了起来,劝阻道:“国公,万万不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况且王庆军中局势未明,国公身系我梁山安危,岂可深入险地?”

    柴进笑了笑,道:“永锡莫慌。”说着,柴进对着高宠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准备,旋即对着张孝纯道:“这虽然不知道王庆军马出了何等变故,但是这厮色厉胆薄,好谋无断。便是与他三个胆子也不敢与我梁山为敌!”

    柴进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流露出浓浓的自信。

    从梁山起事到今天不过三四年的时光,梁山已经坐拥燕云、辽南、山东、河北、淮东五地,基本上可以说有了半壁江山。制约梁山的,只有时间、粮草。给梁山两年时间积蓄粮草,便可以从容的扫平天下!

    有百战百胜的梁山军马为胆,上千万百姓为脊梁,柴进自忖便是那黄龙府也敢去的。

    一个小小的淮西,何惧之有?

    说话间,营外已经走过来了两员上将,正是那柴进亲卫军的将领山狮驼和连儿心善,山狮驼行了一礼,道:“国公,我亲卫军一千四百二十六人已经集结完毕,请国公示下。”

    柴进此行带领的军马并不多,还有不少兵马需要在各地抢险救灾,因此身边只有一千多军马。

    柴进笑骂了一句,道:“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人?且回去歇息吧,我带高宠一个人去便可。”

    山狮驼张大嘴,啊了一声,道:“哥哥,缘何厚此薄彼啊!高将军武艺超群不假,但是俺们弟兄们也不是吃素的!哥哥且让我和连儿心善一起去吧,有我们三个在,管叫哥哥安全出来。”

    柴进心头一暖,却把山狮驼和连儿心善拉了起来,道:“兄弟,我去王庆营中没有一丝的危险。便是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我分毫!倘若带的人多了,反而不美。你们二人的心意我已经知晓了,但是你们这次却去不成。我麾下哼哈二将何等的雄迈!若是去了王庆营中,岂不是要把那帮子凡夫俗子吓煞?”

    柴进说着笑了起来,山狮驼和连儿心善虽然容貌粗鄙,但是却极为忠贞。这般上将乃是战场厮杀的杀神,放在身边保护自己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山狮驼和连儿心善的了哼哈二将的名号,各自咧嘴一笑,显然是极其满意。见柴进如此放松,二将松了口气,山狮驼和连儿心善对视一眼,齐声道:“哥哥一路小心。”

    “若是……”连儿心善咬了咬牙,道:“若是哥哥有个差池,俺便辞了这亲卫军的差事,势要血洗那王庆军!”

    连儿心善一生孤苦,侥幸得了蒲察的赏识,当了个将军。但是他心智尚未成熟,受到军中排挤不说,连那蒲察也只当他是个傻小子,未曾多加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