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点了点头,似他这种身份来了淮西军营,王庆应该出来迎接吧?退一步讲,王庆不在或者身体有恙,那么宋江也该出来迎接一下吧?

    对梁山的失礼,也就说明其中定然有一些误会。但是柴进自忖问心无愧,只管前行便是。

    正在走着,柴进突然对着高宠道:“高将军。”

    “国公。”

    柴进若有所悟的道:“高将军回去后,写一篇关于我军和王庆军队军纪的对比,以及对战斗力的影响,我要看。”

    高宠看柴进这般自信,紧张的心思也放松了许多,小声道了声喏。

    天下太平并不是终点,日后还有许许多多灭国的战争要打,还有许多地方要开垦,柴进手里太缺少人才了。

    说话间,已经看到了在营寨中央的灵堂,王庆的尸身就立在中央,那段三娘、宋江、縻貹、左谋等人各个手持利刃,对着柴进怒目而向。

    “狗贼脏心烂肺,今日来我营中受死,还有何话可说?”

    段三娘一身素白,颇为壮实的身躯威风凛凛的立在堂中,如同一个男人一般看着柴进,怒目骂道:“驴日的狗贼,俺家相公本以为你是个好汉,真心爱护百姓,不惜带着我等千里迢迢给你送粮,缘何恩将仇报?”

    说着,縻貹就带着人,拿着绳索来绑柴进,高宠见状大骇,刚想要去拿武器却发现一直在身边的武器已经被淮西军马给收了走。

    “不妨事。”柴进制止住了高宠,他二人现在身处淮西大营中,四面都是敌人,单凭两只拳头怎么能杀的出去?

    但是縻貹不会给柴进时间的,上来就要捆绑柴进,柴进却道:“縻将军且慢,王夫人听我一言!”

    縻貹眼神看向段三娘,段三娘犹豫了下点了点头,看向縻貹道:“且让他说来。”

    柴进脸上带着一丝温润,道:“王夫人,我二人身处淮西大营,身无寸铁,绑与不绑又有何区别?但是你我两家身为盟友,从未为敌,请夫人给我一个绑我的理由,恩将仇报又是什么意思?”

    “蓟国公可认得你眼前的是何人?”

    柴进走向前去,那躺在灵床之上的可不就是昨日里还饮酒把欢的王庆么?

    他怎么死了?

    柴进心头一震,怪不得这王庆军马要连夜走,怪不得不通知自己等人。

    但是问题来了,是谁杀了王庆?

    换句话说,谁最想让王庆死?王庆死后对谁最有利?

    想及此处,柴进脸上漏出来一丝讥讽的神色,看向宋江,道:“宋押司倒是好手段,‘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押司倒是对得起这句诗词,只是请问押司,这朝廷究竟许给了押司什么好处,让押司出这般泼天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