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急吼吼穿梭,楼下腊梅在雪地里遗世独立,干枝枯叶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亦暖卸了妆,护完肤换上睡衣,捧着热水坐在窗前。

    窗户开了一道口子,白白的雪从空中摇曳着身姿慢悠悠飘落,冷风从口子里争先恐后往里钻,温暖的室内被寒意侵占。

    亦暖紧了紧披风,眼神空洞的看向一处。

    前几天那个人又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回去。

    以前日日期盼那人能给她打通电话,发个信息,为此故意在大冷天洗冷水澡,希望生病能换得一丝关心,可从来没有过。

    现在,她不再抱有天真的期盼,那人却开始常常联系,不是想念或者关心,是她有了利用价值。

    亦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仍然控制不住生出隐晦的期待。

    出于一种不可言说的雀跃,她把回去的时间一再推迟,每两天便能接到一通催促的短信或电话,偶尔能听到一两句关心的话。

    亦暖想,自己真可怜也真可悲……

    到了回去那天,她买的高铁票是最晚时间段,春运到处人挤人,穿着军装的军人们笔直的站在各个卡点维持秩序。

    好不容易上到车厢像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全身精疲力尽。

    亦暖旁边是一个军人。

    最近一段时间她和军人真有缘分,总时不时遇上一两个。

    军人转头看她,显然是被她惊扰了。

    亦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脸转向一边。

    从S市到G市需要一个半小时,亦暖雀跃的心趋于平和,她一会儿希望车程快一点;一会儿希望车程慢一点;很矛盾的心理。

    G市是个二线城市,人口却是华国之最。

    高铁站出口挤满来接人的人,亦暖随着人群挤出出站口,挤进接站的人群中。

    没一个是来接她的。

    打车的人很多,坐公交的也很多。

    她只背了一个旅行包,带了两套换洗衣服,在这些大包小包归家的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像是来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