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涛,你知不知道一个作家,名叫王尔德。他写过很多很不错的句子,我最喜欢的是那一句,我们活在阴沟里,但总有人在向往星空。

    王尔德后来找到了他的星空,名字叫波西。他给波西写了很多很多信,其中有一本书信集,叫做《自深深处》。

    王尔德写给波西的那一句话也许也是我的心声:愿在国外找个宁静的小城同你见面,像布鲁日那样的地方,那里青灰的房子和碧绿的运河,以及凉爽寂静的小街,都令我心动2。

    没有署名。

    秦宋最后概括:“15号马家涛失踪,17号你来报案,19号你向我们举报纪正南。是这么顺序吧?今天10月21日,严格来算,是你儿子失踪的第七天。希望你积极配合。既然你选择了我们,就请相信我们,我们肯定是希望越快破案越好。今天如果还找不到纪正南的证据,那我们就只能放了纪正南了。”

    随着秦宋对案件的陈述,和最后日期触目惊心的梳理,马泰荣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摆锤,一下接着一下,砸的慢慢屈从了。

    儿子是他唯一的底线而坚持,要是没了儿子,那他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有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一想,马泰荣像是要豁出去了似的,问:“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秦宋:“你怎么知道纪正南娈|童的?”

    这个问题昨天秦宋就已经问了他好几遍,只不过马泰荣一直保持沉默,抵死不肯说内情。

    秦宋再次拿捏马泰荣的心理:“我想你肯定知道些事情。恰巧,我们也知道些事情。这些事情应该能让纪正南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马泰荣眯着他浑浊的眼珠子,小人模样儿的表情揣测地盯着秦宋,好像有个算盘在他胸口噼里啪啦地算着数儿。他既紧张他儿子,又好像一直担心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秦宋再次言语敲打他:“纪正南娈|童,意味着你的儿子的危险可想而知。如果他因为无证据被放回去,到时候受苦的肯定是你儿子。”

    儿子是马泰荣的警戒线,他斜眼看别处,快答:“我只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

    “忘了。做生意就这么点应酬,来来去去听听的。一开始还不当一回事,后来纪正南跟我有生意上的往来,还见过我两回儿子,每次都夸我儿子长得好看,老色胚!竟然还敢背着我给我儿子塞情书,妈的!”说到这,马泰荣啐了口唾沫,又愤慨到不行,“我真恨不得剁了他!”

    马泰荣这嘴里就挤不出几句真话,一直想藏着掖着,秦宋直接砸过去问,“那纪正南和纪沉舟什么关系?”

    这问题着实把马泰荣吃了一惊。他似乎没想到秦宋能直接查到这一出。脸上刹那间流出的惊愕是最真实的,完全暴露了马泰荣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惊讶警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心理。

    周逢启读出了马泰荣神情里的心理,低声说给秦宋,秦宋点点头,然后又在周逢启耳边低语了几句。周逢启转身出门去了。

    秦宋继续施压:“马泰荣,你的儿子15号失踪,现在已经21号。我们公安留置人的时间不得超过4时。在这之后纪正南就可以走出我们这里,到时候你儿子的遭遇怕只会更惨。”

    儿子两个字压迫着马泰荣的神经。他干巴巴的脸上两只眼睛迸射出强烈的恨意,眼白上深深浅浅地爬满了红血丝:“是我说的!纪正南娈|童,装模作样收养一个14岁的小正太,他纪正南就是个变态。是我说的,行了吧!我现在怀疑他绑架了我儿子,因为他觊觎我儿子!这个老不死的变|态!纪沉舟被烧得整丑了,年纪也大了,不是童了,就打我儿子的主意了,这个傻逼!”

    秦宋眼神犀利,追问:“所以,你怎么知道纪正南和纪沉舟之间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