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的女声如泣如诉,墙上的影子也在微微发抖。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一头卷曲的长发逶迤及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身下摊开一团巨大的阴影,它们不断地蔓延、泅开,眨眼功夫就铺满了整面墙壁,乃至吞噬掉那一面的烛光。

    呻.吟开始变得凄厉,尾音如同刀子,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疼啊……”

    “好疼……”

    同样的阴影,像倾洒在地的墨汁,悄无声息地从源赖光身后蔓延铺展,张牙舞爪一般冲他扑来。

    就在阴影即将触及他的后背,而凄厉的痛呼也即将突破女高音极限之际,他冷不防转过身去,面向那片泛滥成灾的暗色。

    阴影和声音齐齐戛然而止。

    “你疼是吧?”

    源赖光勾了勾嘴角,幽深的眼瞳却倒映不出一丝笑意,甚至是可以被称作光芒的东西。

    他抬起右手,轻描淡写地做了一个“拔”的动作,虚空中骤然泛起水波一样的纹路——一把长两米,镶倒刺,开血槽,重二十斤的物理学圣锤缓缓显露真身。

    “没关系,我来帮你止疼。”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小锤四十,大锤八十。”

    “只要疼的部位消失,你就不会再疼了。”

    强横的灵力疯狂涌入锤子,一向色泽黯淡的巨锤焕发出越来越明亮的光彩,就像里面装了一颗小型恒星,正在酝酿此生最后,也是唯一一次璀璨至极的爆发。

    大厅里所有的光线尽皆被吞噬,阴影更是仓皇退让,以一种争先恐后的惊惧姿态朝大门的汹涌而去,却正应了作茧自缚这个词语,被尽数挡在关闭的大门前。

    然后,宏伟的光辉在它们头顶迸发,恒星.炸.了。

    在宏大而浓郁的光海里,源赖光的周身光线避退。

    “八十。”

    ……

    半个小时,玉藻前派来查看情况的小猫妖战战兢兢推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