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昭牵起一抹笑意,从善如流的说道:“严小姐说得不错,庶妹私自将圣上赏赐之物送于他人,此举确实不妥,不过,如妃娘娘可不是旁人,她是圣上的妃子,如今谁人不知,后宫最得圣上恩宠之人莫过于如妃娘娘,即便圣上知道了,想必也不会说什么的。倒是严小姐打碎了圣上赏赐之物,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找一件一模一样的代替,殊不知这对血如意仅此一对,既是如此,严小姐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这罪名可不比我这个庶妹轻?你说呢,严小姐?”

    面对苏锦昭步步紧逼,严雪被逼的没了退路,她再次看向了如妃,只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看,哪里顾得上她。

    圣上和严雪,如妃无疑是选择了前者,如今看来,严雪自然是指望不上她了。

    “怎么?严小姐就没有什么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还是说也觉得我说的没错?”

    苏锦昭的声音再次响起。

    严小姐咬了咬嘴唇,起身跪道:“严雪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还请如妃娘娘责罚。”

    到底是即将入门的二媳妇,如妃今日对她再如何不满,也不能真的眼睁睁的见死不救。更何况欺君之罪不容小觑,严雪今日要是在她这里出了事,严阁老那边,她也不好交代。二皇子往后还得指望这些朝中老臣的帮衬,否则她也不会极力促成这门亲事了。

    想到此处,如妃这才出声道:“罢了,你也是不知情的,况且连我这个圣上枕边人都没能看出来,你又怎会知道血如意乃是圣上所赐之物,不知者无罪,以后说话切记谨言慎行,今日之事,依本宫看,不如就算了。”

    如妃的态度,苏锦昭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不久之后便是一家人,如妃出手帮严雪,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她怕惹上麻烦不帮,那才叫人意外呢。只不过,之前严雪那般奚落苏家,这身上的气焰若是不打压的话,只怕日后更会肆意妄为。

    苏锦玲没用,不代表她苏锦昭也是,凡是诋毁苏家的人,也该让她得到教训,否则无法无天了。

    苏锦昭笑了笑,说:“如妃既然不追究了,我这个外人当然不好说什么,只是血如意终归是出自我苏府,今日被严小姐打碎了,严小姐是不是也该给我这个庶妹赔个不是?否则,将我们苏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让她向苏锦玲道歉,严雪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苏锦玲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妾室所生的,也配让她道歉,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苏锦昭又岂会不知,她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会这么做。

    倒是身后的苏锦玲暗自窃喜,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严家大小姐要向自己低头,以前她总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如今因为血如意的事情,要向自己道歉,还真是不可思议。看来多亏了苏锦昭。别说,今日这场热闹看得还真是值当。

    最后,见指望如妃无望,挣扎了一番,严雪不得不放低姿态向苏锦玲低头:“锦玲妹妹看在我不知情的份上,勿怪我打碎你血如意的事,要不是一时失了手,也不会将你的血如意给打碎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真不知道一向高傲的严雪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来的,她心里恨透了苏锦昭了,不光抢走了三皇子,还让她当着如妃的面前出丑。今日过后,如妃会怎么看她,别人又会如何想她。她和苏锦昭之间的这一笔笔账,这辈子估计是算不清了。

    苏锦玲假装咳嗽了一声,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装起了大度:“血如意已毁,再去追究谁的责任,也是于事无补,我苏锦玲也不是这般小气之人,既然严小姐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依我看,不如就算了。”末了,又看向苏锦昭,询问她的建议:“长姐,你看如何?”

    苏锦昭轻描淡写道:“是你的血如意,问我作甚。”

    话音刚落,苏锦玲颇有些尴尬。

    严雪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锦玲大度,不跟我计较,这便多谢了。”

    此时此刻,严雪已然没脸再继续待下去,今日本以为会出尽风头,谁知却落了个颜面扫地的地步,这叫她如何厚着脸皮再待下去,倒不如就此离开为好,省的在这里继续丢人。

    谁知,刚要开口,苏锦昭却如同事先知道了一般先开了口:“时候不早了,就不继续叨扰娘娘了,锦昭这就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