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其实也知道自己再说这种求原谅的话有多么无耻,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路心昕是铁了心的想和他离婚,他深深知道这一点。

    愧疚感已经快把他淹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路心昕,挽回这段婚姻。

    喝醉的那晚他把年静书认成了路心昕,不像被下药的那一夜,这一次的蚀骨缠绵他醒来后是记得的。

    而且直到现在也一样清晰记得,他巴不得自己没有这一段记忆,把自己做过的错事都记得就像是一种酷刑,他天天都在被上刑中。

    路心昕本来强忍着的,听到姜晨那一句给他个机会,瞬间就冷笑了几下,墨镜底下红肿着酸痛着的双眼再次湿润起来,她气急改坏,咬牙切齿。

    “姜晨,你怎么好意思再对我这句话?”

    这句话在姜晨和年静书第一次上床后,他就曾经对路心昕说过,心力交瘁地绕了一大圈后,她终究还是选择原谅他。

    可到头来呢,姜晨还是和年静书搞到一起去了。

    路心昕知道,有小姜裕在,姜晨和年静书就不可能断得干净的。

    姜晨的心脏痉挛不已。

    路心昕化着妆,穿着国际品牌最新的一季冬季,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脸上的墨镜把她眼底的痛和累遮掩住了,可姜晨知道她现在有多么难过,安小敏的离去,他的背叛,对她来讲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他真的很想上前抱抱她,可她已经对他竖起了一道高墙,明明是面对面的距离,两颗心却隔着银河。

    “你现在情绪不对劲,我们的事就先不谈了,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这个婚我是不会离的。”

    路心昕这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一阵胃痛,不想再和姜晨在这里消磨下去,丢下一句:“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这个婚我离定了。”

    ………………

    徐宇琛和姜晨离开病房后,病房里就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顾均白和小肉团两个人。

    小肉团起先还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徐宇琛,但小孩子尤其是聪明的小孩子是闲不住的。

    坐了一小会儿,小肉团就跳下了椅子,来到床头边上,脑袋半趴在床头上,看着顾均白,两人的距离很近,他能感觉得到这个所有人都说是他爸爸的男人浅浅的呼吸气息。

    前几天来,都是大人们带着小肉团过来的,从来没有离顾均白这么近过,这离得近了,发现是越看顾均白就越觉得亲切。

    那种感觉就跟靠近妈妈似的,很美妙也很舒服。

    小肉团往病床门口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进来,慢慢伸出手去摸了摸顾均白的眼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