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真要......用这个?”文艺委员表情复杂,又确认了一遍,“我们学校音乐节,是以直播形式进行的......这个东西,有点难登大雅之堂吧?”

    她斟酌了很久,尽量用了个比较温婉的词,这表格上,一排排看下来,不是钢琴,就是大提琴,吉他,古筝,箫和笛子之类,一个孤零零的唢呐,显得分外突兀。

    “不能用?”千江言右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问道。

    “这倒不是,能用别的别的乐器的话,就用别的乐器吧,钢琴不是挺好的?唢呐的话......我觉得有点土,这是农村流水席上才会吹的东西吧。”

    “为什么要给乐器分三六九等,”千江言说道,“音乐节的本质不就是百花争鸣么,只有单调的钢琴、提琴之类,有什么意思。”

    “台下的人,是来听歌呢,还是来看乐器呢,看乐器的话,不必参加音乐节,网上找几张图看看就行。”

    文艺委员耸了耸肩:“好吧,到时候你被人挂学校论坛上嘲笑可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

    她转身出了教室,恰好遇到迎面走来的白歆仪,白歆仪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先是看了眼她手里的表,接着才看向了她,笑道:“怎么了,谁惹我们班花生气了?”

    “还不是你那妹妹,”覃月吐槽,“土死了,你敢相信吗?她居然要在音乐节吹唢呐!”

    “我真是无语死了。”

    白歆仪差点笑出声,不过她忍住了:“好了,别气了,有我和季君泽在呢,你就把她当成谐星,调节气氛,抛砖引玉用的。”

    这倒也是,先不说白歆仪如何,只说季君泽,十二岁的时候就是钢琴十级。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音乐家之一,奥地利维也纳的约翰斯曾经说过,季君泽的双手是为钢琴而生,一生狂妄孤傲,扬言永不收徒的约翰斯愿意打破自己的誓言,收季君泽做自己的徒弟,却被婉言拒绝了--

    因为季君泽家族世代从医,季君泽打算当个医生。

    听说这次音乐节约翰斯也会过来,他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游说季君泽的念头。

    哎,覃月心想,抛砖引玉就抛砖引玉吧。

    “真羡慕你,”她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从小就和季君泽定下了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次要不是你,他应该不会过来参加音乐节,毕竟省物理竞赛的日子也快到了。”

    白歆仪的笑容僵了一瞬,和季君泽有娃娃亲的当然不是她,而是千江言,不过这些事情她是没必要告诉外人的。

    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和覃月道别后,她走到六班,享受着男生们躁动的目光,从容走到了角落处。

    “我看了这次周考排名,这是我的笔记本,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你要是学习方面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过来问我。”

    白歆仪也是才知道,白家认回千江言,只是打算劝说千江言自愿捐肾给她用的。

    要是她早知道,就不会做出离家出走的幼稚举动了。

    对她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和千江言重新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