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子方才的脉象来看,他体内的茶宫回不是很多,最起码能撑三四个月的时间,可是他就是担心,苏辞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他,之前在凄骨山,他已经见识到了林水寒能够控制摄魂棒的画面,想必对于他的身份也一定起了疑心,此番对他下毒,一定是想利用他的安危来拿到摄魂棒,万一他派灭合宫的人再对公子下手,那公子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佩服苏辞的心狠手辣,为了拿到摄魂棒居然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到,“苏辞,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他不由衷的喃喃道。

    他一路快走加施法瞬移,很快,他便走到了梦泽山下,距离瞳门打开还有五天的时间,灼兮和凉兮两位圣使也是不在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一个抬手在瞳门封印的结界处打开了一个小口子,随即化作一道青烟钻了进去……

    夜渐深,心渐倦,罗沐漓一直守在林水寒的床边,因为苏卿的嘱咐,她不敢施法动用绿林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水寒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遇到林水寒之后,她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这么无助,眼看着他身中剧毒自己却束手无策。

    她不由得无力的趴在了床榻的边缘,双目有些倦怠而又无力的看着林水寒,手指轻轻的在床板上敲击着,眼珠子转着转着,就闭上了。

    深夜了,仿佛大家都忘记了时间,载空城里实在没什么人出来逛街,待了一个半时辰,竟只卖出了一幅画,后来,林舒收拾东西回去了,而南空浅也在一侧帮她,将所有的重物都往自己肩上揽,见他这么热心的帮助自己,林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后来,林舒又去城里的集市上买了些粮食和银耳,说是要回去给南空浅煮点银耳汤喝,好谢谢他今日的帮忙,南空浅虽说不用,但是也挺想试试那银耳汤是什么味道的,便也不再推脱。

    在两人还未回到林家之前,床榻上的林水寒羽睫微颤,犹如睡了一觉自然而然的醒来一般,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是睁开眼的瞬间脑子里似乎抽痛了一下,他微微蹙了蹙眉,想要起身,可是刚起身,他便看到了正趴在床边的罗沐漓,他心里一惊,有些惊讶为何她会在此?

    “沐漓?”他轻声唤她,她未曾回应,只是稍微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恍若沉寂了一般,林水寒本想为她盖上被子,可是折腾到一半他的头又开始晕沉了,他急忙伸手捂住那疼痛的地方,可是手一碰,那感觉仿佛又消失了,这让他很是无奈,看着罗沐漓趴着,他心想自己现在这样也没办法将她抱上床来,而且自己也迷糊的很,索性他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他这一次躺在了罗沐漓的身边,和她脸对着脸,而后将被子落地从她身后绕过,盖在了她的身上,罗沐漓不禁缩了缩手,然后又没了动静,林水寒还以为自己吵醒她了,可是看到她依旧熟睡的样子,他不禁一笑。

    这……便是同床而眠了吗?

    他有些羞怯的垂下了眼眸,脸颊竟隐隐约约的浮现了一丝绯红,原本脑海中的那种眩晕之感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有的只是罗沐漓那一张如孩童般沉睡的脸,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一点一滴的靠近那双闭着的眼眸,小心翼翼而又丝丝甜蜜,连嘴角都不禁挂起了一抹笑意,只是他然未曾想到,屋外,林舒和南空浅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家门。

    “姐姐,我先把这些东西放院子里,我去看看林水寒。”南空浅一走进院子,便将东西放在了地上,对林舒说道,她点了点头,然后便帮着将东西拿了下来。

    南空浅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刚一推开林水寒房间的门,还未出声喊他的名字,视线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床榻上,罗沐漓和林水寒在同个被子里有些暧昧的一幕,他瞳孔猛然大张,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双脚似乎不听使唤了黏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林舒在院子里看到了他呆呆站在原地的样子,一时好奇,便也走进去看了看,“南空浅,你怎么……”那‘了’字还未说出口,林舒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林水寒听见说话声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看见南空浅和林舒都双双站在原地的时候,他顿时便心慌了。

    林舒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拉着南空浅便出去了,林水寒心想定是姐姐误会了什么,本想下床出去解释,可是刚一动,头又开始眩晕,他没办法,只好先让自己沉静下来。

    而南空浅被林舒拉出了屋外后,才一头雾水的问林舒,“姐姐,刚刚他们,在干嘛?”一边问着,他一边回想屋内的情景,刚才……林水寒和罗沐漓是躺在一张床上了吧……?

    “没什么,别想了,你先去后院洗漱一下,我这就煮银耳汤。”林舒浅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便拾起地上的东西回屋了。

    而南空浅还愣在原地,对于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感到既惊讶又惊奇!明明是叫罗沐漓来照顾林水寒的,怎么这两人就……?想到这里,南空浅不禁低头一笑,忽然明了,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啊!连老天都在为你们安排缘分。

    “林水寒,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就不来打扰你了,明天来看你啊。”他回头走到了林水寒的房间门外,轻声的笑道,然后为他关上了房间的门。

    林水寒百口莫辩,但是不知为何,自己此时一点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他垂眸看了罗沐漓一眼,又一次浅浅而笑,然后,再次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