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主人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您是三界内赫赫有名的涵凌真君啊。”

    宸霄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他是涵凌真君?就是那个千年前舍一人之身破了魔界妄念的真君?

    宸霄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可画卷就摆在他面前,左下角有一行小字,赠挚友涵凌。

    涵凌真君是清予真君的至交好友,如果他是涵凌,就能解释通为什么清予真君会对他一个陌生人多番照顾。清予真君曾经说过,他很像他的一位故友。因为他是涵凌,所以才会在见清予真君第一眼时觉得面善,才会看到少年垂泪心生不忍。

    得不到宸霄的回应,少年扁了扁嘴,带着哭腔说道,“就算主人不记得自己了,也不记得昭儿了,昭儿也要随侍主人身侧,再也不离开。当初主人忙于对抗魔界,令我回了大盘山。主人身陨的消息我还是从别人那里知晓的,可我不相信主人您会这么没了,所以一直找您。找着找着,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陷入了沉睡,封在画中。若不是这次嗅到主人的气息,我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封涯收敛起震惊的神色,只余下微皱的眉显露出一点心绪。他走到宸霄身侧,抬手按住宸霄的肩头。

    宸霄猛的回了神,看向封涯时扬起一个淡淡的笑,“仙君,这也是我没料到的。”

    他身上一切难以解释的谜题忽然都有了正解,只是这个前世的身份有点大。

    他虽然知道了真相,但也仅仅来自于别人的告知,他自己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关于过往的细节统统想不起来,听别人诉说只能像是在听他人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的。

    封涯搭在宸霄肩头手忽然收紧,他心里一直知道宸霄的来历不凡。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剑灵,他做过一些猜想,却不曾想到宸霄原本的身份早已经超出了预料。

    在听到少年的话时,封涯心中一沉,曾经有过的担忧再次浮现。

    虽然那些都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但封涯方才瞧着宸霄的背影时,却突然生出来一种恐惧。

    宸霄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可他觉得宸霄似乎离着他很远,似乎一不注意就要飘上九重云霄,再也触及不到。

    所以他想抓紧了他,让他不能消失。但封涯又怕弄疼了他,不敢抓的太紧。

    宸霄看不出自家剑主百转千回的心思,但能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他笑了笑,抬手覆上封涯的手,“仙君放心,我哪里都不去。”

    封涯稍稍一愣,别开了视线,因被看透了心思,耳尖泛起了红色。

    少年打量着两个人,茫然道,“主人,您现在跟着这个人混了吗?”他往宸霄身旁凑了凑,小声道,“他比天帝可是差远了,您怎么转了一世,混的有些惨。”

    宸霄回过头,没好气的说,“不许胡说八道。”

    少年赶忙闭紧了嘴巴,乖乖站好,不敢造次。

    此时,忽有一灵讯在封涯面前停落,封涯抬手轻触,点开了灵讯,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有客远到,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