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津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刚刚提到清晏公主和那副参将有些仇怨,是什么仇怨?”

    沈弗辞在他们身边坐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齐贺小心眼儿罢了。”

    何文津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沈弗辞道,“齐贺原本不姓齐,也没有姓,因为他小时候跟着一位姓齐的将士生活,齐贺认他做干爹,所以才改齐姓。那位姓齐的将士后来战死沙场,军营里只剩他一个小孩,将士不忍,就让他留在军营里了。”

    “清晏公主小的时候随先帝去军营看望军士,将自己打扮成了男孩儿的模样,在军营里乱跑,碰到了当时正跟着将士训练的齐贺,见他细胳膊细腿扎马步都打颤就刺了他几句。”

    说到当时的事情,沈弗辞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一开始口上留德些,兴许齐贺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每次得令保护她时都心不甘情不愿的。

    一旁的谢洵看了她一眼。

    何文津想起刚刚见到的齐贺那副虽然清瘦但脊背绷紧的模样,实在想不到他小时候的模样。

    “那齐贺不会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得罪她了吧?”

    沈弗辞点头,“他回了两句,小公主一生气就跟他扭打起来,吓坏了旁边的将士,见无论如何都分不开,最后只好将他打晕带走了。”

    “少年之事能记这么久?”何文津笑着,“这确实小心眼儿了。”

    “也不全是,”沈弗辞说道,“公主后来出宫事宜都指名要他保护,路上没少折腾他。”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周江延包围公主府时强硬地要他放人出来。

    周江延连她都没打算留着,又怎么会放过齐贺最后齐贺重伤之下失踪了,整个京师都找不见他的踪迹,周江延只能作罢。

    若说有什么人沈弗辞一直惦念着,那必定有齐贺一个了。

    “照你这么说,该是这公主刁蛮无礼,喜欢捉弄别人,”何文津点点头,“那我反倒觉得这齐副参将有些可怜了。”

    沈弗辞看向他,信誓旦旦地说,“不,公主是个深明大义、聪慧过人、容貌无双的美人,她只是一时贪玩,还是齐贺小心眼儿。”

    谢洵不知是不是没看见,搁在桌子上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见两人都朝他看来,“抱歉,手抖。”

    “你手也伤了?”沈弗辞狐疑地问他。

    谢洵叹气,“差不多吧。”

    谢洵站起来上楼,沈弗辞也累了,走上两步才想起来她一直是和谢洵睡一间房的,本来也没什么,谢洵伤重昏迷,身边躺个人都未必知晓,但现在他不仅醒着,还好好的,再睡一间房未免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