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绿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她,这也难怪,除了爹爹、谷中师兄弟和仆役弟子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陌生男子,而且还长得这般俊美,就跟画中之人一样,一时间芳心羞涩,忐忑不安,微微欠身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不过会种些花草罢了,当不得如此夸耀。”

    慕容复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看着身前的女子已经没有占有的想法,只有淡淡的欣赏,微笑道,“在下慕容复,不知姑娘芳名?”

    本来初次见面就询问姑娘芳名是一件十分唐突之事,不过他从来不知脸皮为何物,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公孙绿萼稍稍犹豫了下,轻声道,“我叫公孙绿萼。”

    虽然早有几分意料,不过听到她自报家门,慕容复心里仍是泛起一丝怜意,按照原来的轨迹,这个女子下场之凄惨,在所有结局悲惨的女子中也排得上前列,说是最值得可怜的人也不为过。

    “咦,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好像是……怜悯?”公孙绿萼见到慕容复脸上神色变化,心里大感奇怪,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可怜的?

    慕容复回过神来,将所有情绪统统抛到脑后,神色恢复正常,嘴中试探道,“恕在下唐突,这次来其实是要找令尊的,不知姑娘可知令尊的下落?”

    公孙绿萼一愣,随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爹爹去哪了,他将我接到这里之后便没有找过我,秀娘姐姐说爹爹在忙他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多问,反正……”

    说到后面,她脸色微黯,声音越来越小。

    “看来那公孙止果真是生性凉薄,只不过他将公孙绿萼安排到此究竟有什么用意?”慕容复心中暗自猜测,不由看了张秀娘一眼。

    张秀娘当即说道,“公孙先生说他常年不在谷中,牵挂女儿的安危,这才将她接了过来,并请我们代为照顾,我瞧公孙姑娘对花草极有兴趣,便让她管理这个花房了。”

    公孙绿萼朝张秀娘问道,“秀娘姐姐,你可知我爹爹现在何处?能让我见见他吗?”

    张秀娘登时面现难色,神鸾营乃是重中之重,任何外人不得进入,这么久以来公孙绿萼也不是没有求过她,但她都没有答应,这一次慕容复在此,如果他允许的话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不由看了他一眼。

    慕容复心中略一寻思便传音道,“带她去见公孙止,看看有什么异常,另外我到此的消息暂时保密,不要让公孙止知道。”

    张秀娘立即会意,朝公孙绿萼说道,“也罢,这次我就破例带你去见公孙先生,不过公孙先生若是怪罪下来,你可得自己承担。”

    公孙绿萼大喜,急忙行了一礼,“多谢秀娘姐姐。”

    “不必客气。”

    随后慕容复又与公孙绿萼攀谈起来,以他如今的巧舌如簧,随便几句轻薄挑逗的话语,便惹得她娇嗔薄怒,芳心大乱,二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张秀娘不知是不是看出慕容复的心思,很是体贴的默默退出花圃。

    聊了好一会儿,慕容复心中有事无法多留,便说道,“公孙姑娘,今日得遇姑娘,实乃三生幸事,不过时候不早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慕容……公子,”公孙绿萼这才留意到不知不觉已是午时过去,乍一听闻慕容复要走,她心里生出一丝淡淡的不舍,脱口说出一句让她倍感羞涩的话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话一出口,她顿觉脸颊火辣辣的,心中羞得难以自抑,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来,慕容公子会不会觉得自己恣意放浪,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