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间,各个商行的掌柜齐聚城北上官家议事堂,只因上官家的绸缎庄在短短三日之间,受到了慕容家商行的猛烈冲击,亟需应对之策。

    此事,甚至惊动了上官氏当家上官烛明。

    此时,所受冲击最为深重的重锦堂大掌柜杨呈学咬牙狠狠道:“慕容家此举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明知道上官家不久前刚刚死了一整批幼蚕,导致本季度的蚕丝供应不足,却还来这一招。”

    议事堂内谈论正酣,七姑娘上官楚越却站在自家锦绣斋院门外来回徘徊,直至见到白露归来的身影,才重展笑颜。

    只见白露将手中的那款锦缎交给楚越,楚越翻看了片刻,二话不说便径直往议事堂而去。

    议事堂。

    二房老爷上官涟缓缓道:“虽说玉珈山蚕场是上官家最大规模的蚕场,但是我们在其它蚕场还有少量库存蚕丝,只可惜慕容家这次推出了一款新锦,我们需要的便是时间,不仅仅是原料这般简单了。”

    “二叔所言甚是,我们缺的是时间,但是目前看来,这件事一时之间难以解决。”

    各位掌柜见七姑娘跨进了议事堂大厅,纷纷点头致礼,上官烛明笑意满满道了句“越儿来了呀!”

    楚越站在大厅中央,将手中那一幅锦缎展开。

    这才缓缓说道:“各位请看,这份锦缎是我特意让人从慕容家绸缎庄买来的,可以看得到这份新锦做工极为精细,比我们之前的锦缎要更加轻薄,也更加华贵雍容,所以我们一时之间没办法研制出一款新锦应对他们。”

    上官氏首席绸缎庄芙蓉堂老掌柜钱程叹息道:“慕容风这只老狐狸果然早有预谋,竟是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说罢,他转头望向上官烛明道:“大当家,如何是好啊?”

    此时上官烛明却看见楚越对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于是他微笑道:“各位掌柜先回吧,待我与二当家商议过后,再给大家一个答复。”

    诸位掌柜先后离开议事堂,楚越连忙走到老祖宗对面坐下,将那幅新锦放在桌面上,淡淡道:“老祖宗您看,这份新锦的确是比我们的锦缎品质更优,但是越儿还有一个发现。”

    说着,她指了指那幅锦缎肯定道:“我敢断言,慕容家这批所谓的新锦,绝非近期新制而成,起码已经成品半年时间之久。”

    听罢,上官烛明伸手将锦缎拿了起来,仔细端详、抚摸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们玉珈山上的蚕场事故乃是两月前的事情,慕容家难不成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早就知道我们上官家会遭此横祸?”楚越继续道。

    她的言下之意,上官烛明自是知晓的,慕容家的确不能未卜先知,可终究还是有人能够未雨绸缪,那便是那桩事故的幕后之人。

    至此,楚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先前世子殿下曾经与我有过含糊不清的言语,玉珈山的蚕场以及那位川剧大师的意外身亡,都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所致,而这幕后之人,正是西越国!”

    说罢,她便不再开口,此时说到底还需要老祖宗上官烛明一锤定音。

    但她没料到老祖宗接下来的那句话让她受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