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术的唯一要点,就是心诚,心不诚则必遭反噬。故而这门奇术,也被人认为可以验证人言真假。

    这世间原本没人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只因佛门誓愿之术本身,就需损耗数以千万计的银钱。可嬴冲不同,那位可不缺银钱。

    而今日那武安王,也只问了裴宏志一句可愿担保所有裴氏族人,都与那位信陵王及太学主无涉。

    裴宏志并不认可,更当庭辩驳,将佛门愿誓之术,斥为荒唐。当时嬴冲亦未强求,见好就收。

    然而有此一出,只怕裴氏日后,也再难证那位武安王栽赃之物,是为伪证。

    而王籍所言之意,既是指即便天圣帝回归,对此亦是无可奈何。

    嬴冲所作所为,都是符合朝廷法度,他们这些朝臣,想要凭此反攻倒算,几无可能。

    可正因如此,嬴天佑才觉心忧:“裴氏衰落已成必然!父皇回归之后,只怕亦将受其蒙蔽。不过本公今日要与国公说的,却是那北方之事。”

    王籍心领神会,却不置可否:“如今陛下还未回归,你我就说这些,只怕不太合适。”

    “父皇生死固然重要,然而我嬴氏的江山社稷。亦不可不虑。”

    嬴天佑冷然回应:“卢高魏三家世代忠良,也都有大功于国,与我大秦同休戚。本王实不忍见,这三家也沦落到裴家那般的下场。今日朱国公之言,难道国公无有感触?”

    王籍失笑:“二皇子倒是一片善心,可那也需他们三家自己争气,才有希望。”

    那卢高魏三家如是覆灭,安国嬴氏从此在北方就再无掣肘。故而对于北面之局,他其实也想做些什么。

    可如那卢氏高氏连十天半月都撑不住,那么别人便是想要帮忙,也是无从着手。

    说到此处时,王籍已望见了前面的宫门。他悠然住口,目光逼视着嬴天佑。

    后者无奈,只能摇了摇头,主动退后几步,定目看着这位襄国公独自走出宫门。

    ※※※※

    太政殿内,当群臣散去之后。郭嘉就从偏门中走了出来,看着那些离去的群臣,若有所思。

    他方才一直在后方,观睹着这场大朝会,可此时却是双眉紧皱,似在思忖着什么?

    嬴冲见状,不由好奇的问道:“可是本王刚才,有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之处。”

    郭嘉摇了摇头,他刚才想的是,谢安之言可能确有道理。如今殿下只是展现了足够的威严,却并未示人以仁德,这必使朝中许多世家人物,感到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