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青年说完后,又一声长叹:“可惜了,武安王殿下如此雅量,倒似是一位明主。吾等日后如不得志,倒不妨投效于此人麾下。”

    “他说从六年前丧父之后开始,就已将人生中所有一切,都视为沙场征战,以兵法应对。可却并无不尽人情之感——”

    瘦弱男子依然是手托着下巴道:“忽然感觉,往昔我等钻研兵棋之术,为之废寝忘食,真是再愚蠢不过,都是那位,在六年前玩剩下的。”

    白面青年微微颔首,心想这兵棋之术,确实只是小道,纸上谈兵而已。那用兵之法,还是需得脱开沙盘,用于实践之后,才能大成。

    而他张良虽非兵家,只专攻韬略与阴阳术,然而这位殿下的一应所为,亦值得他借鉴。

    同一时间,在那御台之上。随着沙盘中的战局渐渐胶着,项羽却在此时分心,往上首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使他意外不已。只见原本高坐于席案之后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身影。再望四周,也同样不见嬴冲。

    这使他心神大乱,目中现出恼怒与错愕之色,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方寸全失。

    那个家伙,竟就这么离开了?混账!此人难道就这么不看好,他与这韩信之战么?认为自己必败无疑?

    ※※※※

    当嬴冲回到自家那座高台的时候,只见叶凌雪仍在拿着郭嘉提供的地脉图研究。旁边还有几张宣纸,上绘着几十枚从那妖血元珠中抄来的符箓。

    嬴冲走到了叶凌雪身后仔细看着,发现妻子极其的专注,好半天都没发现他到来。

    嬴冲见状,不禁微摇了摇头:“怎么还在研究这个,可是发现了什么。”

    叶凌雪先吓了一跳,随后就神情兴奋的,指着那地脉图道:“夫君你看这里,还有这些符文,是不是很奇怪?”

    嬴冲仔细看了一眼,却始终看不出什么不对。只能瞪着一双无辜的眼,与叶凌雪对视着。

    后者一声轻叹,她果然还是高估了夫君,在符文法阵上的水准。

    “我猜这个地方,多半就是那座法阵的节点之一。夫君你看,只需这几枚符箓,刚好将这几处地脉调动起来。”

    叶凌雪一边说着,一边为嬴冲比划讲解:“除了那几枚妖血元珠,他们必定还要准备借地脉之力,用来支撑这件妖族圣器的。”

    嬴冲仔细看着,神情凝重,半晌之后才说道:“明天开始,凌雪你就不要再露面了。”

    “不要再露面?”

    叶凌雪先是错愕,随后又神情黯然:“是要凌雪,返回咸阳城的意思么?”

    明日叶元朗即将回京,她倒是可以跟随祖父,一起回去。尽管此时嵩山周围形势危急,可那太学主等人,想必是不会去主动冒犯叶府车架,以免将那双河叶家,一并拖入到这浑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