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抢来的!”

    那黑衣男子坦然承认:“属下观赢元度及赢世继二人,最近与武阳信件来往频繁,似有异动,所以下手截了他们的一位信使。”

    张义不禁发愁,想到重点不是这个吧?武阳解县那边总计价值数十万金的钱粮被烧毁,国公他居然还在问这信是从哪来的。

    “嬴三七啊嬴三七,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怎就沉不住气?即便知道了这消息,又于事何补?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么?”

    嬴冲重重的一叹,有些无奈。不过眼见那黑衣大汉的面上,满是羞赧之色,他只能不为已甚:“这信我也不用看了,你直接把它送给那位得了。”

    “是哪位?”

    嬴三七有些不解,然后他就见嬴冲的眼往他一瞪。懵懂了片刻,嬴三七才明白是过来:“是嬴长安?属下知道了。”

    说完之后,这位转身就走。他的轻功遁法也着实了得,走入到门外暗影内,须臾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义正想着嬴长安,不正是武阳嬴氏,放在左督察院的一位科道御史么?把这封信送给他是何意?接着他就见嬴冲,缓缓从那殿门内走了出来,然后唇噙冷笑,看着远方。

    “已经起火了!”

    张义转过头,顺着嬴冲的视线往外看去,果见远方城东的方向,有一道火光冲起。

    张义见状不禁再一愣神,心道那个位置,岂非正是血翼鹰楼总堂所在?

    嬴冲则是唇含冷哂,明日过后,这咸阳城内,必定会热闹无比。

    ※※※※

    “关二十七!”

    血翼鹰楼的总堂,火光四卷,浓烟漫天。而此时在这总堂的深处,一处密室内,司徒鹤正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他后背有一道创口,极其的细小,却足以致命。洞穿了厚达三寸的背甲,直入他的心肺之内。使他血溢不止,呼吸艰难,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全靠这身已经残破的墨甲支撑着才未倒下。

    而这血翼鹰楼中,他依为臂助的那些帮手,则大多都被火焰隔绝在外,而剩下的几位有能力闯入大火中救援的,却不知是因何故,一直都未现身。

    心知今日多半是自己死期,司徒鹤心中绝望。此时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对自己下手之人,到底是谁?

    武阳嬴氏?还是弘农王家?可这都没必要。他已经与这两家商定了,这次血翼鹰楼一定配合。

    投靠武阳嬴氏这样的大树,岂非好过嬴冲那个孤家寡人般的安国公?

    可今日,究竟是谁?是谁要对他们血翼鹰楼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