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啊,新人小妹妹。”背后的人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自我介绍一下呗,我叫洛神,就是那个《洛神赋》的洛神哦,和我是不是很合啊?你叫什么啊?”

    “······池渐月。”

    “啊!好听好听。”洛神连连点头,扎成高马尾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鬓边簪着的黑玫瑰也跟着摇晃,“所以你们在说什么羔羊,什么羊毛?”

    她穿着一身普鲁士蓝的运动服,用同色的慢跑鞋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哎哟,好恶心。”

    “问她去。”男人似乎是对洛神避之不及,隔空点一下池渐月。

    池渐月本来觉得没有必要,但洛神的眼神近乎炽热,隔着一米的距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大有她不回答就不放弃的意思。

    她在这样的眼神中退缩了。

    “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和这位谭越目前的状态很相似。而在《圣经》中,耶稣被比喻为羔羊,是无私奉献,神圣的象征。”

    洛神拿下巴点点倒伏着的谭越的尸体,满脸“你在逗我”的表情:“这······无私奉献?神圣?”

    “不是的。”池渐月纠正,“是隐喻意。耶稣他不仅是羔羊,更是纯洁的羔羊。羊能代替人类赎罪,耶稣把自己变成赎罪祭品。也就是俗语常说的——”

    “替罪羊。”

    尾音飘散在空气中。

    洛神深深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想通过这个方式告诉我们,它是某个人的替罪羊?这是什么法制栏目的定番吗?”

    “不好意思,请问,”池渐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法制栏目和定番,是什么?”

    晚礼服不拘一格的哭泣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她被与洛神前后脚进来的人扶到了一边坐着。一个是李凌,另一个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脸色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对金丝边框眼镜,满身的书卷气。

    他看着谭越的惨状,镜片后的眼神微微闪动一下,不自然地别开了脸:“程小姐,你也别哭了。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这里不宜久留。”

    程小姐在他温柔的劝慰下,才逐渐止住了哭泣,然而再看一眼地上谭越的尸体又忍不住干呕起来,连连摇头:“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事啊?”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尤其在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情况下,更显凄厉,宛如刀子一样凌迟着每个人的心。

    李凌明显心浮气躁了,气急败坏地扇了她一巴掌:“臭婊/子!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别这样,大家都是队友。”年轻男人一把推开他的手。

    “谁知道这臭婊/子的眼泪是真是假!我还想问怎么她和谭越一起出来,死的是谭越不是她呢?”

    “你!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