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岳表哥看看我身旁的徒窦,没说什么,过会儿问徒窦:“听爹说你又要到地方任官了,这次还是个知府,升官了,恭喜恭喜。”

    徒窦表情和缓的回应:“山高水长,劳累妻儿奔波一趟,听说您的位置也变高了,恭喜恭喜。”

    览岳表哥拱手道:“同喜”。

    晚餐时徒窦和览岳表哥坐在一起,旁边是我的位置。

    这次徒窦就职的地方是小重山,听名字就知道那里山很多,地势不高,适宜居住。

    览岳表哥刚从任职处告假返家,可能是在外有些水土不适症状,回京城找个郎中瞧一瞧,顺带看是不是需要请假安心静养一段时日。

    徒窦和我却没有明显的水土不适症状,听说年轻如果扛不住这病症的话,没有症状反而比有症状更加可怕,是有可能忽然索命的病症,一定得好好看一看医生,预防着总是好的。

    徒窦和览岳表哥仔细探讨水土不适症的细微症状和大的表面症状,感慨当官不易,览岳表哥悄悄的告诉徒窦这条路路口有石雕的那条街的胡同口有位郎中,听说能治百病,还专治水土不服症,虽然都是意为调养的配料,尝一尝,喝喝药水,品一品,五味俱全,也就表示日子有盼头了,可以继续为国为民竭诚效力。

    用过晚饭和徒窦到路口有石雕的那条街的胡同口寻那位郎中,郎中刚好得空,便帮徒窦和我一一请脉,笑着说都是些小问题,奔忙时哪里会想其他呢,保持心情好,百病自然消。

    随即帮我们二人各自开了三副药,说等到了地方再吃,这药不能在家乡吃。

    谢过郎中,我们便牵着马车,一步步走回家。

    心有所念,不好表达,就让徒步行走在宽阔道路来安慰我们的情丝和情绪吧。

    不忙不叫日子,不远不知家乡美。

    官场中人大概是这么感慨的。

    要搬往小重山了,小重山不在京城的南边而在京城的北边,比北泉还要偏北一些,不知道一路上行走着,会不会路过北泉,查看了朝廷颁发的《国家地理地名志向——不远不近不江湖》,地图上从京城到小重山好像不经过北泉,想起少年时和臻皎表妹在一起学刺绣,哥还以访友之名顺带接我回家乡,那时徒窦家和我们家都在十里堡居住,哥和徒窦还在四方书院读书,他们还没参加科举考试,也还没考中进士,每天互相切磋,一起读书……好让人怀念的少时日常,爹娘还不准府上的人打扰哥读书,我还因此获得了一部分管家权,身边的小米、小面、小薯和小声她们每天都帮我研墨,洒扫……如今她们也和我一起长大了。

    去往小重山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山不算高时连绵不绝的山中的平地会不会是盆地,还是谷地?过了今晚就要出发了,此行任务不轻。

    之前记录的事是类似面食风俗一般的各地各式各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内容的习俗,这次徒窦是到小重山当知府,这可是正经官衔,虽然依旧隶属于翰林院管,不过拿出手的官衔有独立的名字,这样政绩不错的话升官也快。

    第五天到达小重山时车马劳累,我们乘车人也累,筱仙小朋友在爹娘府上居住,小声和小薯跟着,小米衷心感谢府上的栽培拉着小面愣是坐着马车走完了这全程。

    得休息休息才能上任,让徒窦到本地官员那里说一说情况,让我们先休息休息。顺便让徒窦整理整理之前留下的还没处理好的案件的卷宗,以好交接案件。

    刚才看马车外的景色时忽然想到这么个事:张某、李某、王某是从不同地方前来小重山的搞家具设计的伙计,分属不同的当家人,他们的设计有时候是请对方店铺的伙计过来安装个小零件,或者请公输家的接班人过来设计并安装个类似卯榫结构的飞天样式的顶,工程进展到结尾的时候,主家准备结算工钱,“设计”这样的精巧布局自然是各自出力,共同创作,那工钱该结算给谁呢?结算多少银两呢?

    最初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算是件事情,可时间久了,讲和的越来越多事情反而复杂了很多,没有人记得当初到底是谁“设计”了哪个部分,大家觉得好像公输家的接班人设计的“飞天高顶”好像技术难度也没想象中那么大嘛,接着事情混乱到平分工钱也貌似不可以了,那这事情该怎么办呢?

    若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那接手案件的知府该怎么评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