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有媒婆到我家予哥说亲事,说是城北林家的二姑娘,爹娘决定姑且先观一观这城北的林家平日里的谋事风格。也就是还没有定好喽,感觉哥快要离我而去,最近频频往他住的东院跑。

    这并不是我不分缘由瞎胡闹,而是这位林家的二小姐早前我有听月曼表姐提过,她说林家的头两位小姐都生得很标致呢,早前她来我家拜访的那段时间听说林家正忙着让那位叫拟羽的大小姐出阁,为此城北一连热闹了好几天,我家好像是在城中吧,离那边好像也没有很远,其实十里堡也没有大到城北热闹城中其他地方的人不晓得的地步,那天我与月曼表姐准备一起去离家最近的那家书社帮哥取回他昨天落在那里的两本书籍,我刚走出大门到石台阶下时就被一个人撞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只是跑着经过我身边时肩膀的一侧刚好迎上我肩膀的另一侧,这算什么事啊。刚坐到地上眼泪就不可抑制地不停流,我本来准备放声哭的,在自家门前我都不能安稳出行,这太没道理了,父亲母亲应该出来站我身边为我撑腰,我必须吓一吓撞我的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孩。

    可没想到的是我刚要哭喊出声,让我坐地上的那个人退回来一手将我扶起站稳,我一下有点噎到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开始对话,还好是他先道歉,说实在是无心之过,他也没有想到跑着跑着竟然会冲撞到我。还好我也没什么大碍,不然我要他好看。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抬头再看他一眼竟然觉得有点眼熟,我可能是糊涂了。

    看他们走的好像是去城北的方向,所以说那天城里真的是挺热闹。

    后来我折回院中准备重新梳妆,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哥就回来了,自然就没再让我出门帮忙取书。

    说起来月齐表哥比我哥年长几岁,怎么没听说有要娶媳妇儿的音?反而月曼倒像是在考虑他要考虑的事情一样,比如说结识与家中有往来的各府年龄适嫁品貌端庄聪慧大方的小姐,那些人比她年龄大好几岁,她难道是帮着打探?

    亏得她年纪与我差不多,不然我觉得媒婆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哦。

    然而林家的那两位小姐我们却都没见过,只是听来的传言,毕竟她们声名在外,纵然不晓得也是有难度的。

    在这样情况没有很明朗的状况之下,我哥看着并没有心急,依旧帮着父亲忙里忙外,偶尔空闲时便坐在井边的亭台靠近外边放置的石凳上望天空。这算是何种心境?

    等我到了南泉的私塾这个问题依旧困扰着我,不得解。

    说是私塾不过是让我过去陪表妹一起读书罢了。像我哥之前读的私塾,教书先生有好几个,一起读书的学生也并没有很少,除了学习知识还可以结交朋友。听他说那位我已经记不清样貌的徒窦表哥也在那个私塾读书,哥还与他打过招呼,哈哈,也没见一起读书他们会变得多熟悉。

    奇人大约自是有奇人磨,好多人其实都是凡夫俗子,妄议奇人也算罪过,罪过!

    只是奇人的学识貌似略优于吾家兄长,吾家兄长心实崇敬之。

    表妹只比我小一岁,个头比我小了一截,乍一看我们像是隔了好几岁一样。教书先生只请了一位,但这位教书先生天文历史算数地理无所不通。女孩子不必如男子般求学是为执着于考取功名,名扬四海,官至显贵,光耀门楣,不过是图个有趣,旁人一问不至于不知所以然就足够了。

    律法明令女子不得进入考场参加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男子功课达到一定程度也才可以参加。这样子等我哥成为少年英才了我也成不了小少年英才,所以我才会一直跟着我哥跑也会跟丢。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常言道欲速不达,也许并未刻意却成就了一挥而就。

    教书先生讲学时并没有长篇大论尽数重复先贤言语,多为对答,一来一往,一问一答,古书变得简单易懂,就连可敬的先贤也有了点可爱的意味。

    只不过在南泉仅仅待了月余家中便说有事,哥来接我的时候与几位友人同行,只是顺路到南泉,见我却并没有顺路,所以我并未见过他们。

    回到家中生活依然简简单单,平静无波。

    早晨天刚有点亮,还微凉的时候哥跑去私塾读书,午时休息一个时辰,午后得空就教我学得的知识,然后一起背诵先生留的课业,其他诸如书法就没有一起练习了,各有所长,品字识图的眼光也并不一样。

    原本只是在家中识字读书,细水长流,一天天这样度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南泉待了没几个月回来反而觉得无法静心闲居。与臻皎表妹一起学会的针线活儿绣着那图样不觉得光阴似箭岁月静好了,心思无法集中到它上面,针尖扎了好几次手指头,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