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事后回味了一下,才发现之后的整段对话里,对方没叫她名字,她也没叫对方的名字,两个人都说不上是相识的语气。

    这么一想,可能不是好像随口一问的问题,而是对方真的没认出她来。

    毕竟变化是真的太大了,她自己也承认。

    而且就当年的付岑来说,其实基本也跟对方没说过几句话,都算不上熟人。

    但当时的情形,人晕晕乎乎,除了震惊哪里还能想其他的。

    他个子高了,人更俊朗,但好像脾气也更冷了点。

    她脚步晃悠了一下,很快镇静了下来,笑着和对方对视。

    “没有没有,就是没站稳,晕了一下。”

    付岑明白,自己扶着墙,脚步蹒跚的动作的确把一个醉鬼形象塑造得很成功。

    男人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抬头略作观察,发现她的确是孤身一个人,才又慢慢开口。

    “……需要帮忙吗?”

    走廊里没什么光,他的声音坠在地上,在狭小的空间里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清朗沉静。

    付岑便直起身,整个人刻意提起精神:“不用,我朋友来接啦,真的没喝醉。”

    本来还想称呼对方帅哥,但又觉得有点儿太奇怪,因此吞了回去。

    镇定之余,突然又整个人放松下来。

    巧合就是巧合,那还能是什么。

    哪怕往前推个十年,也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自己这个反应未免有点自我意识过剩,甚至有点做作的嫌疑。

    想明白了,她干脆直起身,总算摆脱了一上一下的尴尬视角。

    面对面的情况下,付岑眼睛没绕过男人的脸,也没绕过男人的装束,看了个清清楚楚。

    眼前人乌黑的头发,疏朗的眉目,气质像彻夜寒雨,一看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不仅是个姿色不一般的帅哥,且还是个好心的帅哥。

    这点她早几百年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