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节,边学道过得恍恍惚惚。

    前进有前进的迷茫,登高有登高的疲惫。

    多强的人都有畏惧、怀疑和犹豫,都需要休息,找一处安全的角落任性地徘徊。

    必须打的电话提前打了,然后直接关机。

    他就一个想法,我累了,不想虚伪地客套了,也不想说话。老子重生一回,为啥还要活得那么不由己?

    从除夕想到正月初七,边学道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旅旅游了。

    可是理性提醒他,6月德国世界杯开幕,他已经想好了去德国现场看决赛,期间说不得要在欧洲各国周游一圈,这一趟,往少了说也得半个月。

    6月去欧洲,如果上半年再安排一趟旅行,会不会太不务正业?

    不管怎么说,春节过后,边学道的情绪好多了。

    人就是这样,无形中累积的负面情绪,总要想办法释放掉,区别在于大家的办法不一样。

    边学道以为自己的坏情绪都释放掉了,包括边爸边妈也以为过了一个梦游般的春节,边学道心里的重压能排解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他们一家三口都想错了。

    很快,一个酝酿很久的计划就将与边学道身体里潜伏的疯狂结合在一起,玩了一把狠的。

    在疯狂之前,有几个聚会是边学道推不掉的。

    第一个聚会是黄胖子召集的。

    聚会上,跟边学道相熟的,只有黄胖子和卢玉婷,点头之交有四五个,其他的都不认识。

    自从齐三书和祝植淳离开松江,圈子对边学道的吸引力直线降低。

    从四山回北江过春节,黄胖子如鱼得水,卢玉婷则一脸冷清。

    黄胖子太忙,边学道只能找卢玉婷说话。

    “怎么了?过年过累了?”边学道给卢玉婷拿了一瓶饮料,卢玉婷摇头,让他换了一瓶啤酒。

    “只是忽然有点厌倦这样的活动,这样的生活。”卢玉婷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对面大笑的男女说。

    主动跟边学道碰了一下酒瓶,卢玉婷说:“上次的事,没给你带来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