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君那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森幽空洞,“这些女人......都很丰腴。”

    如果褚破此刻回头,他会看到秦傲君蹲在尸体旁,用手指划过尸体面庞,顺着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腰身。

    丁乾他们习以为常,程实道,“都是不同楼里的姑娘,都是普通姿色。”

    褚破问,“抛尸在哪里?”

    晁介愤恨道,“在京城各处,都在暗巷。”

    褚破自言自语,“妓|女,暗巷,不完整的侵犯,这个人是不是硬不起来?割舌......”

    明落走近,“亦有可能不屑与之交|合,他憎恶风尘女子。”

    褚破点着头,若有所思,跟着道,“他很聪明,但他只能在风尘女子身上寻求满足,很可能在生活中被人歧视,如果有家眷,他们夫妻关系应该不太和谐,他心里或者闺房方面受到过刺激,需要靠折磨动物凌虐妓|女来发泄。”

    明落的声音又近了些,“此人偏好敛集死人之物,尤其对舌头情有独钟。”

    “对!他不喜欢这些行迹放浪的女人,尤其不喜欢听她们说话,这是个性好偷窥且恋物的男人,对这些女人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

    褚破说完,突然发觉不对,连忙抬头去看,明落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就站在自己身侧,巾帕捂着口鼻,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褚破说,“她们一定有共同点,咱们是不是要去青楼走访走访?”

    明落细长的桃花眼盯着他,面无表情。赵鼎说,“已经查过,她们都去过惊鸿宴。”

    京城有惊鸿宴,时有文人骚客齐聚宴席,席间曲水流觞,赋诗作画,饮酒寻欢,诸多青楼花娘被请去于花鼓上水袖翻飞,更有不请自去的花娘在席间红袖添香,宴罢再由这些文人骚客们标出舞魁。

    明落说,“三日后在渔阳别院有一场惊鸿宴。”

    褚破睁大眼,“我也能去吗?”

    明落未答,只低头看他,说道,“此案不难破,你可知为何顺天府这般棘手?”

    褚破摇头,明落眼尾轻挑,“京城青楼画舫众多,每一个鸨母身后都有最少一个曹春太不敢怠慢的大人物,这些鸨母们三天两头堵上衙门讨说法,顺天府若查到惊鸿宴也不敢再探,那里的才子佳人也不是他轻易敢招惹,我现在再问你,惊鸿宴你可要去?”

    这里是京城,那些高墙深院下是一张张盘根错节的庞大关系网,其利害关系何其复杂,今天张家公子被李家公子踩到脚,明天侯伯家的下人就能替李家公子打断张家公子的腿。

    褚破突然想起一句话来,那是街边馄饨摊的老板小声告诉他的话。

    他说,“这惊羽卫啊,都是些狐生鬼养的煞神。”

    在这波云诡谲的京城里,要去触及这些年轻人的风雅荒唐,顺天府不行,五城兵马司不行,唯有惊羽卫可以,如果有谁能入无人之境般在这张关系网上随意进出,只有这些狐生鬼养的煞神可以,他们穿一身飞羽服,佩一柄断业刀,就能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