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崇厚没反抗,刘三根一样没负隅顽抗,转眼间就被绑走了。

    李成邺看着那些正在忙碌的龟疏军,喃喃地问:“三郎,六叔是不是错了。”

    韩平安能体察到他此刻的情绪,甚至能想象到他正准备寻死,沉吟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别哄你六叔了。”李成邺回头看看身后,自嘲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才应景。”

    “六叔,没想到你挺幽默。”

    “什么叫幽默?”

    “这是我独创的词儿,就是会开玩笑的意思。”

    “回头教教钰儿,让她也学学幽默,学会了这日子过着才有意思。不能像她娘,只晓得争风吃醋。”

    “钰儿是你闺女,哪有让我教的道理。”

    “我都点头了,你现在便是她夫君,你不教谁教,她不学你可以打。”

    “不行,婚姻大事不能这么草率,你要先把她教好,再把她风风光光嫁给我。”

    “来不及了,只能把她托付给你。”

    “来得及。”韩平安看着正被押走的钱崇厚等人,低声道:“六叔,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其实钱崇厚也是被人蛊惑的。”

    李成邺下意识问:“康有龄?”

    韩平安遥望着屯城方向,不屑地说:“康有龄只是个争权夺利的蠢货,他比钱崇厚差远了。至少钱崇厚对你忠心耿耿,对部下更是没得说。”

    “除了康有龄还有谁?”

    “六叔,你真想知道。”

    “我想死个明白,不想死不瞑目。”

    “既然想知道,那你暂时不能死。走,一起去屯城,大将军府那边比这儿热闹,不看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成邺愣了楞,下意识问:“这么说安伏延也有份儿?”

    真是个奇葩,都已经走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想着安大将军倒霉。

    韩平安被他搞得啼笑皆非,只能意味深长地说:“他的麻烦比你的麻烦大,不然林中丞也不会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