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亭睡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日实在闹得太过,到后头几乎失去意识,如今醒来都觉得浑身酸软,脑子浮浮沉沉。

    她这才意识到,同现下这浑身被碾过一般相比,昔日那肩颈酸痛着实算不上什么。

    正欲开口唤春铃进来伺候,余光瞥了瞥空荡的床铺,温晚亭猛地记起一件要紧事。

    她如梦似醒间,曾听楚离说起,出征。

    彼时还未来得及细细询问,如今摸了摸身侧这平整冰凉的位置,心中顿时一阵空落。

    未曾同她道别,这便走了?

    她一把掀开锦被,鞋履都未来得及穿,赤脚便冲了出去。

    刚绕过屏风,身形一顿。

    那坐塌之上,楚离正手握白绸,仔细地擦拭着随身那柄泛着寒光的佩剑。

    眼见温晚亭醒了,他反手将剑回鞘,两步走到她身侧,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间走。

    “怎的光脚跑出来了?”

    温晚亭本想策马出门看看来不来得及追上他大军的行程,同他再说几句话。

    现如今人就在眼前,反而想说的更多。

    她揪着楚离的衣襟,脑袋靠在他肩头,小声问道:“何日出征?”

    “三日后。”楚离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边,俯身准备替她穿鞋袜,奈何她两只小手抓得太紧,便只能坐在她身旁充当着靠垫。

    温晚亭沉吟一声,随后捏了捏他的手:“且安心去。”

    “昨日之事……”楚离轻咳一声,觉得出行前最要紧的,还是同她剖白心迹。

    未料到温晚亭一把截住了话头,转过身来坐得端正笔直:“我会对你负责的!”

    楚离:……?

    眼见他身形一顿,温晚亭顶着水光盈盈的双眸,还不忘肯定一番他的表现。

    “昨日,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