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在宫门口遇上了骑马回宫的陆钊,虽然目前还未正式册封太子,但是朝堂内外都知道陛下的打算,因此,如今的陆钊不是太子胜似太子。

    两人关系不错,陆钊遇见人,下马打了声招呼。

    陆钊容貌上更酷似宣帝,偶有几分相异之处,据说是像了已逝的凌皇后,念及当年凌皇后的美名,无怪乎容色出众,在帝京美名远扬,和平平无奇的康平郡主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对父母生的。

    “魏大人,”陆钊上前道,“今日康平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想来大人入宫也是为了此事,康平这丫头行.事越来越不像话,孤会让父皇遣人严加管教的,至于令夫人今日受了委屈的事,也会有个说法,隔日孤有空了会登门致歉。”

    “殿下客气了。”虽说同陆钊关系不错,但涉及到叶寒露,魏玄也不会轻易给这个面子。

    说到底,他一心为宣帝办事,除了报家仇之外,最重要的还是给她挣来荣光。

    今日赏花宴之辱,他不会轻轻抬手揭过。

    陆钊对魏玄的行.事也算了解,现在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知道这次康平是真的踩了对方底线,心中恼怒这个皇妹屡生事端之外,歉疚之意甚浓。

    两人在宫门口寒暄几句之后,彼此分道扬镳。

    魏玄回府时,叶寒露已经醒了刚用完饭,杨嬷嬷端着参茶过来,她想了想,看向紫苏,“听说大公子回来了,你让人送杯参茶过去补补身子。”

    她醒来后,老管家已经将魏玄回家并连夜入宫的事全都告诉了她,尤其着重点明了魏玄因她动怒一事,不管这人是不是为了她半夜入宫,她这一举也算是投桃报李。

    身处书房的魏玄看着面前桌案上的参茶,端起一口饮尽,末了,对低头待命的紫苏道,“让少夫人早些歇息,若是不舒服就传府里的府医,至于郡主的事,让她放心,我会处理,必不让她受委屈。”

    紫苏默默应了,回去传话时,不免心情复杂的感叹,大公子多少还是有好处的。

    就是这几分好抵不了自家姑娘受过的委屈。

    ***

    隔日,陆钊果然如他所说,登门致歉来了,一同到魏府的,还有宣帝专门赐下给叶寒露的封赏。

    魏玄以内子生病体弱的名义拦了叶寒露来前堂的跪拜,陆钊笑容无奈,心想,难得见这人如此怜香惜玉,倒真不愧外面那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调侃。

    “父皇昨日就让人传了旨意去南王府,禁了康平的足,让她闭门思过三个月,”陆钊道,“本来我是想让她同我一起来府上致歉的,但碍于父皇的旨意,不能成行,还望魏大人同魏夫人见谅。”

    魏玄抿了口茶,头也不抬道,“殿下何必在我面前粉饰太平,郡主什么人什么性情,你我都知。”

    陆钊面上的亲切笑意慢慢淡去,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也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此时的陆钊满面忧愁的模样正如天底下每一个操心不成器妹妹的兄长,“康平的情况你也知道,当年母后生下她时是那么个艰难情况,她十岁才被寻回来,之前在外面又吃了许多苦,父皇对她心中有愧,不免有几分宽纵。”

    “不过,这宽纵也是有分寸的,她性子不好,宫中早就派了嬷嬷细心教导,只是因为身份特殊,向来不敢用严厉手段罢了,如今她行.事依旧恣肆,父皇心中恼怒,这次必会下狠手。”陆钊至此多了几分笑意,“她这个歪性子,必然要掰过来才好,不然来日就是下一个徐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