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琮愕然,“母后?”

    沈皇后抚了抚鬓角,“琮儿,母后不骗你。这种不相关的人不值得你费心,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利用这次发现药材的机会让你父皇高兴吧。”

    楚承琮将信将疑,“母后?”

    沈皇后的笑里多了几分无奈,“琮儿,你执意要纳江家的老三姑娘为良娣,已经让陛下对你不满。如今你外祖父家又惹得你父皇厌烦,甚至因为沈娇都没给你舅父好脸,母后已经传话回去让他们暂且低调,所以朝中怕是需要你自己谋划了。借着你父皇高兴,这次是个机会,要好好利用上,知道吗?”

    看着楚承琮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她放缓了语调又道,“要知道轻重缓急。你记住,你是陛下的嫡长子,你是东宫之主,亦是大齐未来的天子,心思要长远,知道吗?”

    楚承琮匆忙点头,胡乱地应道,“行了母后,儿臣知道了。”

    太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沈皇后对身边的女官轻叹了口气,“本宫常想,若是在琮儿执意要纳江家的三姑娘为良娣的时候能拦住他,该有多好。他年纪小不经事,不懂纳了江家的三姑娘就是和江家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上,这对他以后不是好事。”

    女官默默的听完,安慰了句,“娘娘您这么想,江良娣腹中有孩子,若是能顺利生下皇长孙,其余的一切也就不算什么了。”

    沈皇后朝着宫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问了句,“那她呢?还老实吗?”

    女官连忙道,“一直都很老实,只是静贵妃会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她,送些吃的用的。”

    沈皇后冷声道,“赵静雅倒是会做人!去传话下去,没有本宫的首肯,任何人都不能去瞧她!”

    听见皇后直呼静贵妃的名号,女官面不改色,“奴婢这就去办。”

    宫里头悄悄起了波澜,而宫外的安王府里,楚云铮喝下了江慕乔亲手熬制的那碗药。

    换了方子,药材的配比也换过了,只是这碗药依旧如泥牛入海,没起到任何作用。

    平安惊慌失措,“二姑娘,这药是不是不对?”

    江慕乔沉着脸,“药不会不对,恐怕是王爷的病不对。平安,你帮我守着门。”

    平安出去之后,她想了一会儿忽然咬牙。既然药石无效,那总得想个办法,再不济还有四戒留下的镇心丹,总要搞清楚那药丸是个什么东西!

    想清楚之后,她又拿出了镇心丹,接着狠心用力的捏碎了蜡封。

    黑乎乎的药丸露了出来,被蜡封隔绝的味道也飘散出来,她放在鼻端嗅了嗅,神色立时变了!

    除了浅淡的药材香气,更重的是掺杂着血腥气的怪异味道,这两种味道搅合在一起,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她盯着那粒药丸,脑海中反复是四戒的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四戒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话,还有留下的这枚镇心丹,或许意味着楚云铮还有一半的机会。

    反复犹豫之后,她下了决心,抽出银针刺激楚云铮的经络,强行令他张嘴,将镇心丹送入他口中后又在胸腹上推按了一下,药材经过喉腔落入腹中,她的一颗心却猛的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