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仍在发痒,暖意源源不断。

    就像那只手还点在额头上,很轻,触感却如雷霆万钧。

    这感觉令他十分不习惯。宛如安全距离被突破时,困惑又警惕的狮子。

    却又有股诡异的兴奋感,从内心深处升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

    想着青年的发,那人的眉,那人的眼。

    那人的每一点微表情,是否在眼角眉梢藏了讥诮,好引诱猎物上钩。

    他不由推论着,在脑海里一个个分析,琢磨着其间的可能性。

    是故意的吗?

    看穿他的戏码,所以将计就计……

    亦或者知晓他的警惕,刻意露出无害的一面……

    纷涌间却都站不住脚,过一会儿便自己东倒西歪了。

    心口被灼烧得焦躁。

    就像有什么事,逐渐脱离了掌控一般。

    “江总,现在去公司……吗?”透过后视镜,司机吓了一跳。

    江暮南垂着眼,正盯着手中的铜镜。

    那眼神十分幽暗,好像无数浓黑的情绪蕴藏其间。

    听闻司机提问,他并没有发话。铜镜不知何时被取下脖子,似乎是想随意丢在一旁,以彰显某种权利。

    在手里攥了许久,却又舍不得般,缓缓挂了回去。

    “不去了。”

    “好……诶?”司机有些吃惊:“那接下来是要回家吗?”

    “不,先掉头。”

    司机不解中照做,一个字也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