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瓜宝宝穿着内务府送来的标准阿哥抓周礼服,粉红裤、彩袖袄、兰坎肩,脚踏乡花布袜,腰系牡丹“晬囊”,在“晬囊”的口袋绳上,还要栓系古玉妆刀。

    顶着个冲天小辫子小福瓜宝宝坐在晬桌中央,别的孩子这会子还得丫头婆子奶娘在一边扶着,哄着,只有他一个人稳当当坐着,好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他有着不同于一般婴儿的安静,看着人的时候,就跟能看到别人内心似的,有着一种清澈的穿透力。

    “弘历,看看这上面刀剑的,有什么喜欢的就抓什么?”老十诱导性的语言不要太过份。

    老九觉得老十蠢的要命,这都是事前排演过的,哪有人家当堂诱导,小孩子哪有这样的机灵。

    福瓜宝宝歪了歪头,冲天辫上的金铃铛一晃,他伸出爪子扶在地上,转坐为爬,向着老十说的金刀银剑爬了过去。

    三阿哥忍不谁冷笑:“这样也行啊!老十,这是你儿子抓周不是你抓周。你能消停点吗?”

    老十脸色微变,看了原文瑟一眼,咬着牙,没回击。

    他儿子一生一次的抓周,他不想办砸了。

    从产儿报喜、三朝洗儿、满月礼、百日礼,到今天的抓周,福瓜宝宝基本上就已经过完了他成年之前的所有大日子了。

    以后的小生日也是不会再兴师动众的请这么多客人,除非他爹老十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前途,别人想拍老十马屁才会将一个小阿哥的小生日当成大日子来办。

    福瓜宝宝将那金刀提起来。

    婴儿用的长刀,在成人看起来也不大,可是九福晋却是吓得往前走了一步。

    我的天啊,那可是实心的刀实心的!

    那刀是她跟原文瑟在礼物里翻拣出来的,至少得有三斤半啊!

    只见福瓜宝宝抓着刀颤颤微微站起来了,拖着刀在晬桌上走了二步,所有的人眼神都微变。

    这里可都是人尖子,这刀在晬桌上划过,是不是实心的,男人们都能分辨出来。

    “好一把力气,不愧是十弟的儿子,又是大清的下一任勇士。”太子爷赞赏道。

    就看福瓜宝宝将刀指向老十,三阿哥这才乐了,“哟,这小侄子是怎么了,怎么拿刀对着自己的阿玛啊?才一岁就赶跟自己的阿玛动刀子,可真有出息。”

    老十气的额头青筋直跳,这是想毁他儿子吗,这哪是哥哥,这分明是仇人。

    四阿哥道:“三哥慎言。”

    老三笑道:“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阿玛……给!”福瓜宝宝提着刀,嫩生生的嗓子好清脆,他的唇生得好,微微上翘,不笑也象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