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撞见了,顾澜轻轻笑了一下,闲逸地调侃言烬息:“不好意思,我碰巧听到了,不是故意的……你真拍个戏都那么有感觉啊?因为是第一次?还是你……”

    他突然也不急着撤了,看一看言烬息的笑话,总是很好玩的。

    走廊那有人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眼看似乎要进来了。两人僵持之下,只见言烬息盯着他下面,挑了挑眉。顾澜迟钝地意识到自己里面是光着的,忙把衣服合拢,皱了下眉道:“你不会真是同性恋吧?”

    他想到自己继续跟言烬息杵在这很不妥,转身赶忙要走。

    走廊上的声音已经来到了门口,下一刻就会进来看到他们俩。谁知言烬息伸手拉住了顾澜,把他拖进了自己隔间,关上门,落下门闩。

    然后捂住了顾澜的嘴,把他抵在刚刚顾澜蹭盯过的那面墙板上。

    顾澜手指似乎摸到了墙板上经过擦拭,仍顽固残留在那的一点痕迹:“……”

    他内心有一点吃惊,猜测竟得到了证实。

    以前每次碰到言烬息,顾澜都觉得这男人太清淡了。言烬息长得很文雅,那时留着艺术家似的齐颈半长发,带点凌乱飘逸的卷,明眸朗目,端眉挺鼻,极淡的唇,干干净净的气息,可惜衬上他那种脱离世俗人审美的追求,就让他好像跟“欲”这个字沾不上一点边,素得就像是一道清汤寡水的菜,没有一点味道。

    他身上那种清静安宁,不染尘嚣的气息,套上袈裟坐佛堂里没有人会惊讶,放娱乐圈,就太有距离感了,叫人望而生畏退避三尺不止。

    想不到言烬息私底下其实是这样一个面目。

    顾澜当初还会有点惊讶,言烬息能演“宋飞雁”那种人物?

    现在答案迎刃而解。

    言烬息捂着他的嘴,一手帮他拢合衣襟用力按在胸口上,暗示他老实点,身体则保持了一点距离,低下头,很轻地说:“你心跳能不能别那么快?”

    顾澜:“……”

    言烬息又很轻地笑了下:“还不穿上衣服,你是故意来厕所,想在这被我操吗?故技重施?”

    顾澜:“……”

    言烬息的语气充满恶劣嘲讽,大概是在拿席致远之前说的那些调侃他。

    外面的两个人似乎只是来洗手的,站那聊了会天,磨磨蹭蹭的还不走。

    其中一人道:“你看我这边的发网,是不是松脱了?唉,这化妆师给我化的妆太浓了点……”

    顾澜心跳还在加速,仿佛要蹦出胸膛。

    他没碰到过这么尴尬的状况,前一刻他还在心里惊讶有人在隔间里偷情,下一刻自己似乎就成了在隔间里偷情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