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老祖算计多年,终于让日月五行轮吃个大亏,找回面子,高兴的无以复加,对易靖喝道:“小子,防备七曜那厮反扑,我老人家可顾不得你!”易靖想要喝骂几句,烈火老祖只顾报仇,不顾他的死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与烈火老祖斗嘴,下场堪虞。

    日月五行轮被打灭了本源星力,惊怒到了极处,七曜之力齐聚,七道星光融为一体,成了一道璀璨星柱,狠狠捣下!烈火老祖嘎嘎大笑,浑然不惧,剑意流火、火晕映剑,悍然迎上。

    两件法宝功力相若,又都有主人操控,立时杀的难解难分。可苦了计都星君与易靖两位“主人”,法力被两件法宝无限抽取,早就入不敷出。两位祖宗又杀上了瘾,照此下去,二人势必被活活抽成人干。

    易靖心思深沉,暗暗聚拢真气,不令烈火老祖那般轻易抽走。计都星君最是神秘,绝不现身,却被七曜元灵抽取的咆哮不绝,其禀计都灾星之性而生,天下越乱,法力越大,如今已然敢渡过天劫,只是战事太频,还未腾出手来。

    计都星君喝道:“七曜,你再敢抽吸本座法力,咱们就一拍两散!”七曜元灵百忙之中喝道:“你这小辈也敢给我脸色看?抽干了你,乔依依也不会有甚怨言!”非但不收手,反而变本加厉。

    计都星君眼看法力骤降,再这般下去就要跌落法相境界,心头大恨,忙从日月五行轮核心禁制之中将元神念头抽取了出来,当真要脱开这件发狂的法宝。

    凌冲的黑白生死气与万鬼炼魂幡的鬼祖激斗,忽然将身一抖,绕空便走,竟是舍却了万鬼炼魂幡。恶尸道人运使这件魔宝正自吃力,巴不得凌冲停手,非但不追,反而抻长了脖子去瞧热闹。

    方凝身化剑光在无边毒涎毒气之中艰难前行,虽则剑光霍霍,不畏毒污,但要斩杀勾波,却非易事。方凝颇为气苦,别人有法宝在身都能御使,唯有她赶上一位祖宗,不理不睬,打也不是妈也不是,只好由他。

    无形剑光如入污泥,每前进一分皆要耗去许多力气,忽听有人冷冰冰哼道:“没用的废物,没得丢了七玄剑派的脸面!”无形剑光之中又有一道剑光飞起,细小如蛇,凭空一转,只听勾波长声惨嘶,毒物忽然退散,继而天光大亮,方凝定睛看时,只见残肢鲜血满地,勾波已被斩成了十五六段,死状惨不可言。

    方凝心知是身上的无形剑终于出手,也懒得道谢,扭头去看烈火金光剑与日月五行轮斗法。却见七曜星柱之中隐约有一条黑影蹿出,却又脱离不得,气的急急怒吼不迭,正是计都星君元神。

    七曜元灵脾气上来,法宝元灵思维本与常人不同,只对第一任主人即是祭炼他们的人忠心不二,计都星君不过是个小辈,死就死了,乔依依也不会拿他如何,就算计都星君要强行脱出也不在乎,反而变本加厉抽取其体内法力,与烈火金光剑尽情厮杀。

    两件法宝在十几万人之上虚空之中厮杀不停,偶有烈火、剑光、星力散落下来,便是轰然一声炸响,杀的人仰马翻。凡人鏖战再烈,哪及得上法宝的威力?随手一道法术就是撕天裂地之威,到后来郭达与左怀仁已顾不得厮杀,呼喝手下兵将躲闪法宝战斗的余波,免得被遭了池鱼之殃。

    以易靖的心性,此时也要气的跳脚,烈火老祖杀到了兴头,几乎要将生平得意的剑术尽数施展出来,易靖毕生积蓄的真气相较同侪高出许多,也禁不住烈火老祖近乎无尽的索取,如今已濒临油尽灯枯。

    计都星君拼命要与日月五行轮切割开来,一道赤条条的元神已然脱出了大半,忽然一团黑白生死气凌空绞来,如龙如剪!计都星君大叫一声,当此生死之际,计都六劫法演化到了极处,瘟疫、惑心、刀兵、星坠、陆沉、天崩六大神通护体,只消能撑住片刻,就有一线生机!

    哪知黑白生死气矫矢之下,如春燕掠水,轻轻而过,丝毫烟尘不起,计都星君的计都六劫法六道神通也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其一条元神也被从中生生截断!

    计都星君大声惨嘶起来,剩下半截元神又沉入日月五行轮中。异变一生,七曜元灵当即被惊动,将计都星君残神护住,分出七色星光,颗颗如斗,如磨盘般磨动,要将黑白生死气磨碎!

    凌冲冲杀在前,等的就是此刻,有半截计都星君元神在手,之前种种算计就有了着落,见七道星光刷来,嘿了一声,反手将一团阴阳之气打入黑白生死气中!

    晦明童子元灵大叫一声,如吃了一记大补虎狼之药,黑白生死气威势大盛,如两条闹海神龙,交头摆尾之间,将七道星光死死抵住,两道真气又是一绞,竟将第一道星光打灭了小半!

    七曜元灵发出一声惊天吼叫,又是惊诧又是恐惧,竟是舍了烈火老祖这个老对头,身化星光而走,片刻不留!日月五行轮一走,勾波被杀,恶尸道人心头发寒,收了万鬼炼魂幡也自溜了。

    方凝与易靖不料胜得这般容易,等凌冲收了黑白生死气的神通,都拿眼来瞧他,目光深邃,意味不明。凌冲最后一招动用了阴阳之气,引动了黑白生死气一点不可测度之变,竟连日月五行轮的元气也能打灭,实是可畏可怖。

    连无形剑那等孤高冷僻的性子,也自现了元灵,频频向凌冲打量。烈火老祖现身出来,大叫:“好舒爽也!小子,你最后一击用的甚么妙法?竟把七曜也吓走!难不成是你师娘半夜背着你师傅偷偷传授你的不成?”

    凌冲不理他的污言秽语,地上两拨人马已然放弃了厮杀,都抬头呆呆望着。魔教修士只顾逃命,靖王这边可谓一败涂地,左怀仁所部人马心下惴惴,毕竟自家一条性命就捏在那几个玄门修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