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翟坊跪在地上,闻得载猷之言,浑身直打哆嗦,好半晌,抬手摩挲下额头上的冷汗道:“君上,剑下二妖煞气太重,截魔岭本就妖魔乱舞,若此二妖再出,无一活口了。”

    “翟坊,除此一计,可保得万无一失外,哪里还有他策可言?”载猷道,“莫犹豫,今夜随吾悄悄至截魔岭观群妖与天兵大战后,至宽漾处观其在作甚?子时前后,至剑下二妖处,与其言明此事,老朋友了,都不是陌生人。”

    翟坊苦瓜脸道:“君上,你可得跟她说好了,别不分里外,逮到谁都往死里弄啊!翟坊若死在二妖手里,死不瞑目啊!”

    载猷道:“翟坊,吾会与她说。你且安排去,今夜截魔岭走一遭。”

    “遵命!”

    翟坊低着头、颤颤巍巍退下殿去,心里边十五个吊水桶七上八下,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其意料,其怎也没料到载猷欲先行掘剑,请出剑下之妖前去掘冢,他害怕了!害怕了!

    闻得载猷那句:老朋友了,都不是陌生人,翟坊的心里突突地直打颤!

    说不出来为何,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向他袭来,他知道,剑下之妖若出,掘冢之事十有七、八能成,宽漾二子准能‘威震天下,名扬四海’!

    媚求也能荣登魔界第一妃,‘媚尊天下’,但又能媚尊几天呢?他不敢想!

    或许,这一切要是没有这剑下之妖插手,对于他来说,都是喜事,都是他所翘首企盼的,然而,事情都变了,变得让他猝不及防,在强大的对手面前,除了妥协,已然是无计可施!

    逢着酉时渐过,戌时欲出,昏黄一色的天空,刮起大风。

    载猷着黑色夜行衣,与翟坊在前,身后随行三千黑衣魔兵,犹如一大片黑云,翻翻滚滚向截魔岭处飘来。

    待天色黑得透透之时,众人行至截魔岭处。有前方探哨魔兵来报:“回禀君上,翟大人,前方已探至山坡天兵营寨处,寂寂无声,末有见到群妖出现。”

    “离天兵营寨远点,再探。”翟坊道。

    “遵命!”哨兵应声而去。

    山岭之上黑云压顶,齐齐将星月遮挡个干干净净,天昏地暗,漆黑一团。

    但觉阴风不止,彻骨生寒,让人感觉到喘不过气来。闻听载猷道:“翟坊,引路,且远处细观天兵营寨处。”

    “遵命!”

    翟坊应罢,令半数魔兵前头引路,寻高处山岗观天兵营寨。

    不一时,载猷站至一高岗之上,仔细打量着天兵营寨。见其依附着一面小山坡,远离密林,可进可退,可攻可守,营寨整整齐齐。

    时值夜深人静,山风呼啦啦吹过耳畔,不远处的密林呜呜作响,载猷自言自语道:“今夜群妖为何如此消停,可是因为昨夜激战一夜?”

    翟坊道:“怕是今夜有大雨,群妖不胜雨浇。君上,吾等且去宽漾处,听他道来天兵与群妖怎个战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