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变落幕,军事法庭对张进行判处。因“勇于悔改,自行诣京请罪”,对张予以特赦,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张从此被软禁了起来。

    事变相关人员迭次被追责,西北剿总、军委会,甚至复兴社骨干都受到了处分。

    至于吴祖清,在南京面见校长,与之长谈。最后大老板得到指示,不能把人交给日方,怎么处分让总局内部定夺。

    交换代价是替换冀察会中的部门官员,让日方更得势。但冀察委本就在日本特务控制下,对日方来说很不值当。日方忌惮联合抗日的决策,只得将此案搁浅。

    寒风凛冽,蒲郁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把玩一把小而锋利剪刀。

    只待傅淮铮回来,一切落定。

    踩雪的声响愈来愈近,还不见防风帘翻飞,蒲郁便丢了剪刀,飞奔过去。

    “二哥!”

    清脆、明亮的呼唤,久违的。

    吴祖清跨入房间,蒲郁扑了个满怀。他不明变化如何而来,下意识环住她,道:“还好吗?”

    她仰头,亦抬手抚摸他的脸,“二哥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你担心我吗?”

    蒲郁心下五味杂陈,“我不能担心二哥吗?”

    吴祖清略有察觉,她还是认他这个二哥的。也就宽慰似的轻抚她的背,“我很好。”

    蒲郁点点头,退了开来,“嗯。”

    怀中空落,吴祖清平复片刻,道:“借你的炉煮壶茶,可以吧。”

    想多待一会儿也要找借口,如此放低姿态。

    她还要怎样,统统不管了罢,过去了罢。

    “水是热的。”蒲郁提起水壶,往茶碗里倒,溢出的热气几乎蒙了眼,“二哥,你坐。”

    吴祖清在炕沿坐下,蒲郁把水壶放到地上,坐在案几另一端。沉默半晌,又去挨着吴祖清坐下。

    “小郁?”吴祖清险些没端稳茶碗,几滴茶水洒到西裤上。

    蒲郁自然地从西服内拆里掏出手帕,替他擦拭。不过几滴,迅速融于呢料,擦也擦不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