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美也说“也感觉没有前途,每天就是卖衣服卖衣服,跟人讲价像在吵架似的,感觉学不到什么。”

    吴知枝其实明白,这种工作是最底下的,吃的青春饭碗,等这个年岁过去,她们的未来只能选择结婚生子,然后再家带孩子,之后几年等孩子大了,却因为自己的学历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好,一方面是脱离社会多年了,另一方面是到了一定年纪再去找低下的工作会自然而然的自卑,而且身边的同事是比自己小的,上级也可能就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被人家教训的话,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她们回去后,家里又恢复了安静,吴知枝有点空茫茫的感觉,想上楼去做两张卷子,却发现,她已经毕业了,在没有作业可做了。

    忽然而至的假期让她有种无措的感觉。

    最后,她选择去做家务,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然后,看着干干净净的房子,上三楼的储物房去拿了一壶酒出来。

    陆焉识买完菜回来,上了三楼,看见她的在喝酒。

    脱了鞋,悄声无息进来,坐在她旁边。

    酒壶旁边,还有一个空的杯子,看来是为他准备的,陆焉识笑了一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安安静静地喝了一会。

    良久,吴知枝放下酒杯,脑袋有些昏沉,她按了按太阳穴,说“头晕晕的,想去睡一会。”

    “去吧。”

    她爬上了床,裹住被子。

    陆焉识把窗帘拉上,一室黑暗,他到了床前,倒下去,抱着她呈汤勺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惊醒,抓住她的手,喊了一声,“小心!要摔下去了!”

    但吴知枝并没有摔,她睡在里面,头靠着枕头,呼吸均匀。

    原来是做梦了!

    陆焉识放下心来,松开她,可刚刚做过噩梦的心惊魂未定,他看着她的后脑勺,那轻微的呼吸声,好像吐在他心间肺腑。

    他觉得整个人心悸极了,靠近了一些,抱住她,还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你睡里面一点,我要掉下去了。”

    吴知枝听了,竟然真的往里挪了,脑袋靠在墙上。

    陆焉识觉得好笑,又把她扯过来拉进怀里,“别贴着墙面睡,凉。”

    房间里开车空调,确实很凉。

    陆焉识在昏暗中环住她,“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