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是霜降那日发动的。

    一大清早的,她还起来做好了饭菜,又帮罗婆子支好了架子,正晾着衣服呢。突然肚子一阵抽痛,而后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不语没什么经验,但看情形不对,还是跟罗婆子说了一声。罗婆子一听这话,坏了,这可是要生了的前兆!

    “快,快进屋躺着去。”罗婆子丢下手里尚未拧干水的衣裳,扶着不语就往屋子里走。

    等不语躺下之后,罗婆子将门一掩,撒腿就往外跑。

    她一边叮嘱小丫鬟照看着不语,一边往接生婆住的胡同里跑。

    “罗婆子这是怎么了?着急着慌的,刚才从门口过,连声招呼都没打。”

    “看那样子,莫不是她儿媳妇要生了?”

    “哎哟,那可是件大事儿!”

    “街坊邻居多年,走走走,姐妹几个过去帮把手。”

    于是,等罗婆子拽着接生婆赶回家时,院子里已经挤了不少的人。有帮忙劈柴的,有帮忙烧热水的,还有的在生火盆,生怕产妇跟孩子冻着。

    罗婆子感激的说了几句,就进屋看不语去了。

    恰巧春雨回娘家过来探望,见到这阵仗,紧张得不行,立马叫人去铺子里给春生递信儿。

    “要生了?”春生惊得站起身来。“不是还有几日么?”

    “这个说不准的。”苏瑾玥身为医者,知道的要比他多。“而且,不语怀的还是双胎,本就负荷重,提前个十天半个月的也算正常。”

    “把铺子关了,歇业两日。”苏瑾玥放心不下不语,索性就跟着春生一道离开。临走前,吩咐伙计把门给关了,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匆匆赶回家里,不语已经疼的没力气说话了。

    “还要多久啊?宫口开了没?”罗婆子守在床边,不时地催问着,比她那会儿生孩子时还要担惊受怕。

    两个接生婆轮流的在不语的肚子上按下,额头上都冒出许多汗来。

    “这头一胎,没那么快的。”其中一个婆子说道。

    不语疼的冷汗直流,却没有叫喊出声。

    罗婆子看着心疼不已,转身去了隔壁自个儿的屋子,将儿子孝敬的一根老山参拿了出来,去厨房切了片儿,端过来让不语含了。“孩子,这个你含着,一会儿才有力气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