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挑食,不是太甜膩,我都稀飯,況且艾先生這般埋頭,計劃的東西,都是消暑開胃,瓜子花生,還專門剝好了,艾先生這般心細如塵,待客熱心,我這福澤,有妳如此的同事。”

    “顏小姐稀飯便好,有蚊子咬妳嗎?”

    贺穆萱壹怔,如何還問這個。

    “穿的長裙,覺得不到。”

    “那,我開始了。”

    開始什麽?

    哎呀,贺穆萱被他很接底氣的壹句有蚊子咬妳嗎問蒙圈了,都忘掉自己今日是過來幹嘛的了。

    “請。”

    她,是來聽琴的,熏陶情操。

    琴聲緩起,前半曲贺穆萱聽過,其時只以為曲調柔緩質樸,她被慕容席調教的那點騮覽能力,也能容易觀賞出這艾先生的彈奏功底深沈。

    只是其時沒想到,這曲子竟是艾先生寫給和自己產生了些許誤解而分家兩地的夫人的。

    曲子的名字叫個離觴,和那音調著實不是太過合適。

    那音調很沈穩清靜,像是高山活水,緩緩講訴著壹個乃至透著點和睦恬淡的段子。

    贺穆萱現在第二次聽,覺得或是壹樣,不曾發覺出半點悲痛的空氣。

    下半曲,琴音忽轉,變得沈悶幽緩,如訴如泣。

    這轉承,還半點不僵硬造作,整首曲子,天衣無縫,展示出壹幅伉酈平和,突然關系失和,兩廂分離的排場。

    倒是真正應了這曲子的名字——離觴。

    越是到了尾段落,這曲子便越發悲愴淒涼,有種無可挽回,讓人感慨嘆傷的情愫蔓延開來。

    贺穆萱忽以為,這曲子將她內內心,某些埋沒的好好的,不想被人發現的情愫,都給察覺了出來。

    壹時有些感慨,琴音卻戛止,也將她從空幻的琴聲擬造的空間裏,給拉了回歸。

    “艾先生,這是,完了?”

    隔著簾子,那溫柔是聲音響起:“其實,尚未完成,只是現在和夫人誤解難懂,不想講著曲子寫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