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挽上了沈氏的手:“走吧母亲,到了父亲跟前,母亲的疑惑就能解开了。”

    母女二人一同来到了前厅,一进门便见江老爷端着茶盏,一脸的愁虑。

    “老爷,唤妾身来是为何事?”沈氏询问道。

    江老爷让二人坐下,才放下茶盏,喟叹一声:“昨夜出事情了,今日早朝是吵得不可开交,陛下甚至还愤而离席了。”

    “啊!”沈氏一脸惊讶:“什么事情呀,是有人惹怒了陛下,陛下这才大动肝火的?”

    江老爷凝重道:“不是谁惹怒了陛下,而是众位御史联合起来弹劾陛下,骂其不顾伦理,如同禽兽。”

    沈氏听得云里雾里:“陛下被众御史联合弹劾?”

    她知道御史之职便是监察百官,因此他们常是闻风而奏,闹乌龙也是时有之事。不过让御史联手弹劾,还是弹劾陛下,这可真是罕见之事。

    江老爷这会儿看向了江裳华,问道:“裳儿当是得到消息了吧?”

    “嗯。”她应了一声,说道:“女儿一早去了荣王府,便是为的这事。荣王妃受了刺激,昏迷不醒着,短时间内恐怕是醒不来了;世子暴怒,不知跑哪儿去了。王府接连出事,愁云惨雾,女儿也是刚刚才回来。”

    江裳华说了,沈氏瞪大了杏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陛下该不是对荣王妃……那可是他的弟媳啊,又是个寡妇!”

    “夫人。”江老爷沉声呵止了沈氏,冲她摇了摇头。

    不论皇帝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他始终是君,身为臣子可不该非议君上。

    沈氏张了张嘴,只是哑然,好一会儿才看向江裳华。

    江裳华垂首。这皇帝当真十恶不赦,坏事做尽。他为了针对荣王府,竟然狠绝至此。没有人知道他那深如渊狱的城府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江老爷除了喟叹还是喟叹:“夫人改日得空,带些东西上门去探望一下荣王妃吧。未来还是儿女亲家,是该要尽份心意的。”

    “老爷?”沈氏万分不解:“荣王府已经这般了,老爷还是坚持要让裳儿嫁给荣王世子吗?如今荣王府岌岌可危,何不趁势取消婚约算了?”

    “夫人焉知荣王府岌岌可危了?为夫看人的目光不会差的,荣王世子不是池中之物,他遇风雨会化龙。”江老爷斩钉截铁道。

    沈氏摇了摇头,无法苟同:“老爷是商人,喜欢行险博弈。生意上如此便罢,可老爷怎能拿裳儿的幸福来作赌?”

    江老爷只道:“为夫不是在赌。裳儿和我是一个意思,不信你问问她。”

    “裳儿?”沈氏侧过头来,不可置信的问。

    江裳华垂下眼睑:“母亲……女儿确实心悦世子。如今王府有难,女儿实在不能置之不理,请母亲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