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梁浅态度依旧坚定,没有半分退让,“我难受,我当然难受,如果公主真的为了让他好受舒服些,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那不应该对谢云弈下手,而是向西晋皇帝开刀!”

    穆兰长公主站了起来,因气愤脸色铁青,“那个人可是我的父皇!”

    “是,那个将沈家和我舅舅害成这样的人,是你的父皇,所以你不能对他下手,但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伤害谢云弈?我已经和我舅舅说了,谢云弈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长公主觉得,我舅舅要是知道你这样的心思,会怎么想?怎么做?”

    穆兰长公主看着苏梁浅咄咄的模样,眼睛都是红的,腿一软,坐在了原先身后的桌子上。

    会怎么想?怎么做?

    “随便吧,反正我们的关系已经不能再在糟糕了。”

    苏梁浅看着失神的穆兰长公主,“没错,现在可能已经很糟糕了,但是长公主,你很清楚,这并不算是最糟糕的,在事情没真正发生前,谁也不知道,事情会糟糕到什么程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想长公主应该明白,既然你不能对西晋王上下手,就不要想从我这里打谢云弈的主意,当然,别的地方,你也别想,不然,你会知道,现在你和我四舅舅的这种相处模式,到底有多好。”

    苏梁浅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在客观的陈述着某件事,完全听不出威胁,但比起威胁,似乎更具威慑力。

    “长公主,爱一个人没错,我舅舅他人品端正,顶天立地,你爱他,说明你有眼光,但你不能太自私了,让我对谢云弈下手,除非你能要了西晋王的性命,但就算是那样,我也断然不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

    长公主觉得苏梁浅好像就捉着她的脉门,在这样的晚辈面前,根本就强势不起来。

    两公主没接这话,两人近距离的对峙,气氛一下变的沉默下来。

    良久,苏梁浅复又才开口,“我舅舅的性命,是公主救的,他能活到现在,也是承蒙公主的大恩,公主的恩德我记下了,公主无辜,小郡主和小世子更是无辜,四舅舅身上的蛊毒,我自然会想办法,但公主心中应当清楚,你与我舅舅的症结,根本就不是蛊毒。”

    苏梁浅站了起来,只是有些发愣的穆兰长公主,“我苏梁浅并非言而无信的人,既然我答应了会改善你与四舅舅的关系,就会说到做到,我费尽心思,想要的可不只是一个锦绣前程,总有一天,我要还我外祖父他们一个清白公道,希望公主在这件事上,也能略出一点绵薄之力,我想,若真有那一天,你和我舅舅之间的恩怨情仇,也就能解了。”

    穆兰长公主抬着头,苏梁浅的坚定和自信,让她不可思议,“你准备怎么做?你——”

    苏梁浅摆了摆手,没让穆兰长公主继续说下去,“我会和舅舅好好说的,公主暂时先请回吧。”

    苏梁浅面无表情,下逐客令。

    “我——我,好好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但是你做的事,不能伤害到我父皇母后还有西晋的百姓,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能连累到他们。”

    穆兰长公主站了起来,举着的双手做投降状,看向苏梁浅哀求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飙。

    她哭的很伤心。

    虽说她外祖父他们的死,又没有穆兰长公主都改变不了什么,但苏梁浅心里还是介怀的,怎么可能不介怀呢?

    那是害死了她至亲的人的女儿啊,不单单是外祖父舅舅还有谦表哥,还有她的母亲,如果那些人不出事,她母亲也不会死的,她上辈子,也不至于会落的那般结局。

    但是,穆兰长公主又做错了什么呢?她好像也是无辜的,不说那件事,她没参与,就是参与了,身为皇室公主,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她好像也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