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享进来,见病床上的男人安分靠着,以一种十分静和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洞悉一切。

    虽然同被外人封为什么“京城四少”,江享和这个他已恨之入骨的男人并不相熟。反倒跟他的妻钟毓是多年相知,他们是医学院多年的同学。这也是江享想来就万般后悔之处,妹妹江霖和这个畜生的相遇竟还是由于自己,只因自己带着妹妹和他们夫妻两吃过一顿饭……

    所以想来更恨!

    你禾满不仅“杀熟”还“杀幼”啊,江霖才多好的年华……

    “你别无选择。”江享口气冷毒。

    禾晏稍一抬手,“你就这么信任钟毓?”开门见山,

    江享微一顿,接着讽刺一哼,“我为什么不信任她,可怜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为了你这种人渣,都低到尘埃里,一生何来值与不值。”

    禾晏点点头,“我得感谢你帮我脱困,必当诚意报答。冥婚,我答应。不过,这会儿我刚好把钟毓也请来了,毕竟夫妻这么多年,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好。你要不介意,先随我父亲去隔壁坐坐。这事儿虽说是你做主,可也得容我把前情了了。”

    江享冷冷看他,禾漫清禾智云他禾家两位大佬都在此,量他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随禾漫清去了隔壁房间。

    这里倒能将隔壁病房人说什么话都听清,虽不知禾满到底搞什么鬼,且听且行吧。

    果然,不久,钟毓来了。

    多年不见,这也是禾晏近期首次见到这位大嫂。

    江享这点倒没说错,这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人,临床医学和哲学双料博士,才华可想而知。

    她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手搭在离他的手仅隔一指的位置,“好些了么。”

    禾晏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这是我该做的。”

    “你该做的是守好我妻子的位置,而不是把我让给一个鬼。”

    她低头似轻轻弯了弯唇,披肩的发落下一些,遮住不少心思,手缩了回去,拨弄着指头,“连你的平安都守护不好,怎配站在你身边。”

    “你生了我的孩子怎么不配,除非……孩子不是我的。”

    她摩挲指头的动作停了,

    许久,

    侧头看他,抬手将落下的发捋到耳后,微笑,“禾满要有你一半的机敏,我为他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