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去乾清宫,路上遇到了乌雅贵人,我二人瞧见一个侍卫怀中掉出来一个匣子,里面掉出一只簪子,原也没放在心上,谁还没个未婚妻?可不想,乌雅贵人身边的茉莉却道,这看着像是靖嫔你的簪子。”

    说罢摆手,看向富察舜华,叫紫苏拿下去,“你认认吧。”

    说的是满语,自然一听便知是谁。

    “正好,那侍卫我也叫人带来了,你们对证一番吧。”

    富察舜华见了那簪子,不由冷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贵妃你就从未想过别的可能吗?旁的心思?可笑!你是说我秽乱宫闱?”

    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拂下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眸中尽是冷芒:“可笑至极!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佟贵妃面色不大好看,心知自己虽出言过于武断,但这也不是富察氏可以犯上不敬的理由!

    “靖嫔,你说话注意些!”

    “注意些?”富察舜华挑眉,“好个注意些,贵妃倒是厉害,事情尚未查明,自己出言朝着旁人身上泼脏水的功夫一等一好,旁人辩驳几句,便要注意些,您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真是厉害啊!”

    说着,还鼓起了掌,“这样精妙绝伦的言论,有悖于常人的思维,我倒该给您鼓掌,鼓励一下了。”

    手掌相击,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钮妃越发憋不住笑,佟贵妃的心底越发焦灼,面色黑沉。

    “不说把那个侍卫带上来?人呢?”钮妃懒懒靠在椅背上,“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来?难不成,被贵妃你灭口了?这屎盆子没准儿就死死扣在靖嫔身上了。”

    佟贵妃再也忍不住,额上青筋都起来了,一拍高几,桌上茶盏轻颤,“够了,钮妃!你住口!”

    心中却越发暴怒。

    富察舜华依旧是站着,腰背挺直,明明佟贵妃在上,却有一种被她睥睨着的感觉,不爽极了。

    “钮妃姐姐,可快别说了,这不就是戳到她痛处了?人家若想栽赃陷害,自有千般方法,人家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内务府都要顺从她的心思,咱们不过小小妃嫔,哪抗得过?且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荣嫔唇角微勾,连忙端起茶盏挡住。

    闻言,上首的佟贵妃神色越发不好看了。

    一群人就看着几人在这儿唇枪舌战,神仙打架,不敢插一言半语,生怕遭了殃。

    见富察舜华三言两语把屎盆子扣在了贵妃身上,心中皆是啧啧。

    富察舜华看向佟贵妃,神情似嘲似讽,“贵妃,你可是说我有了旁的心思,又扯了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侍卫,若最后证明我是清白的,你当如何?”

    僖嫔可是这其中除了乌雅贵人最想要见到富察舜华倒霉的,当即就跳出来道:“贵妃尊贵,难不成你想要她给你道歉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那个牌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