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华见此,心中轻叹,接着道:“也不是什么事儿,就是妾日前得了一个小木马,经太医核验无误后,送到了五公主那儿,刚刚正说到,五公主玩着开心呢。”

    兆佳常在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佟贵妃笑意温婉,将手中的茶盏搁下,道:“原是这样,这孩童之事,总能使人开怀的。”

    这话,也不知是说的自己,还是五公主了。

    “皇室子嗣,一向是大事,皇上雨露均沾了,皇族才会枝繁叶茂、国祚永继不是?”

    她话锋急转直下,面上意味深长,听得富察舜华微微抬眸。

    刚要回话,这时只听到一声嗤笑,闻声望去,却是钮妃发出的。

    只见其一身桃红色旗装,面上神色淡漠,气质冷锐,如此柔和的装扮与气质杂糅,异常和谐又异常矛盾。

    “贵妃娘娘还是先操心自己吧,富察贵人入宫不过两个月而已,而贵妃您,可是十五年这时候就入宫了,迄今为止,已是两年了吧?若说绵延子孙之责,自当是贵妃娘娘的担子更重一些。”

    被钮妃这般一堵,贵妃死死捏紧了茶盏,骨节都微微泛白。

    钮妃素来牙尖嘴利,一张嘴仿佛吐得不是话,是刀子一般,直直往人的心口处捅。

    两家又因当初继立皇后一事有了龃龉,佟氏一族不比钮祜禄一族势大,孝昭皇后坐上后位,而其薨逝后,素日自己也没少为难纽妃,她这次有了机会,自然不会轻轻放过。

    见状,富察舜华唇畔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既不会使人觉得不恭敬,也不会显得幸灾乐祸。

    室内寂静片刻,佟佳贵妃极力忍住呵斥钮妃的冲动。

    强撑着笑意道:“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该去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了,咱们走吧。”

    说着,率先离座,仿佛后面有野狗在追。

    众人见状,俱都跟了出去。

    到了慈宁宫,博尔济吉特庶妃也在,等人散了,又拉着她说话。

    两人性子合得来,因而这两个月感情迅速升温,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开口说话,也没人管。

    “搞得我多喜欢皇上一样……自然……咳咳咳!”

    博尔济吉特庶妃一下子噎着了,接过富察舜华递给她的奶、子,喝了一大口,又用了一个金丝烧麦,咽尽后,才又道:“自然,皇上也不大喜欢我,就是因着我的姓氏,把我放一边儿供着罢了,没看我都住在宁寿宫了?偏有些人,还在那儿瞎嚼舌根。”

    富察舜华忙打断她:“这话可别再说了,小心点。”